间罢了。
毛峰已经连输好几天了,眼看着今天八圈又要结束了,他面前的豆子又所剩无几了,而李睿面前的豆子自然是最多的。
倒不是毛峰他们几个让着他,在军中,大家都是争强好胜之辈,谁也不想输,自然是打得认真无比。不过李睿的技艺的确要高出众人一筹,几圈下来,输得最多的那一个就惨了,因为另外的输家,不需要赢别人,只需要盯着那个输得最多的人就行了。
毛峰已经连输七八场了。
此刻他紧张无比,因为他手里拿着一副巨好无比的牌。
桌面上,只剩下最后一张牌了,毛峰手有些颤抖地伸了过去,摸起了这最后一张,一看之下,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一牌翻身,一牌翻身啊,诸位,诸位,清一色,杠上开,卡五星,哈哈哈!”他将牌放桌面上一拍,仰天大笑。
“是吗?”剩下三人同时探过头来。
“李将军!”窝牌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军官猛然冲了进来。
“紧急军情!”军官大声道。
剩下三人立时都站了起来。
“喂喂喂,我清一色,杠上开,卡五星!”毛峰大叫道。“你们看看牌啊!”
毛峰身边的彭博一伸手将桌上的牌拂乱,“紧急军情,紧急军情。”
毛峰大怒,如果按现在桌面上的计算,那又是他输了。正想要反驳,但那名冲进来的军官一句话,却是将他的注意力完全给转移走了。
“李将军,曼格巴突破了边坝,边坝守军被全歼,守将薛仁勇战死,三千部属全军覆没,现在曼格巴所部,已经在向类乌齐进军了。”
“怎么这么快?”毛峰一个虎跳,“有没有搞错?”
军官缓缓摇头:“没有搞错。曼格巴派出一支部队,沿着唐古拉山中的一条秘密小道翻越,突然出现在了拉孜,断了边坝守军的后路,两下一夹击,边坝军心大乱,薛仁勇虽然奋力突围,但在曼格巴所部精锐的围攻之下,终是不敌,英勇战死。”
李睿脸色微沉:“开战不过五天,边坝就失守了,这速度是太快了一点,关键是丁青的薛仁孝这一下子,可就要陷入到两面作战的困境之中了。”
“如果薛仁才知道了消息,还是可以迅速地退往类乌齐的。”彭博道。
“只怕来不及,曼格巴也是用兵的老手,恐怕在派兵拿下拉孜之后,必然会有另一支兵马,前去抄丁青的后路了。薛仁孝也危险了。他如果往类乌齐走,只怕会正中曼格巴的下怀,说不得曼格巴会在半路之上等着他。”
“那么薛仁孝就只有两条路了,一条是往吉曲方向,然后想办法去玉树,另一条路就只有坚守不出了,但第二条路,只怕是死路。第一条路,也不是那么好走的。”随军监察官骆永昆神色凝重地道。
“如果我猜得不错,薛仁孝会选择死守丁青,拖住代恩措巴这支军队。丁青县城的地理位置很好,不像边坝,曼格巴不可能派出另一支兵马去夹攻他,只能等着薛仁孝逃出来,薛仁孝不逃,才是最好的选择。”
“可以丁青县的实力,坚持不了多久的。”骆永昆摇头道。
“薛氏这一次,本来就没想活命。”李睿多少知道一些内情,道:“所以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坚守,毕竟边坝丢得太快,对我们的计划,是有着很大影响的。”
“李将军,我们怎么办?”毛峰道:“如果我们此时出去,会不会对大局有所改观?”
“不可能!”李睿冷然道:“曼格巴不至昌都城下,不在昌都与薛仁忠打个你死我活,我们就绝对不能出击。记住了,我们只有三千人,所以,只能在三千人的投入能改变战局的时候,才能使用。怎么可能因为薛仁孝的区区几千人便贸然出击,坏了大局?”
窝棚内几人都是沉默了下来。
道理上是对的。但看着友军被一支支击溃,一支支消灭,在感情之上,终归是有些接受不了。
“就这样吧,加强打探,盯紧曼格巴,同时外围的哨探要更加的留意小心,万万不能让敌人窥见了我们的底牌。”
“是!”军官转身应命而去。
“类乌齐是昌都大门,看这个样子,如果丁青也拖不了几天的话,那么类乌齐也守不了太久,昌都会战,只怕会提前。作好战斗准备吧!”李睿从桌上拿起一枚牌,高高抛起,猛然抽刀,一刀劈下,麻将牌被一斩为二。“从今天起,进入战备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