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象升有些可怜地看着对方,抬手指了指桌上的饭菜,道:“吃吧!自从我知道广东,福建两地的人,不管怎么样也找不到你的踪影的时候,我就在想,你到底是有什么神通,能从大家的视线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想了好久,我终于消起了二十年前的一桩旧案子,那件案子是你跟着我一起破获的。那个人,也是采用这种方法,让自己的身形,外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再配上一些小小的易容技巧,便是当面,也无法认出来本人来。”
“没想到将军还记得二十年前的旧事。”王一琨一边狼吞虎咽地吃着青菜小米粥,喝几口粥,啃一口咸菜,一边道:“我以为能在您反应过来便逃出去,没有想到,还是晚了一些。”
“为了这些钱,值得吗?”高象升叹息道。
“不值得!”王一琨道:“可是当我第一次没有经住诱惑,踏出了第一步之后,便如同上了瘾了一般,一次又一次地明知道这是错的,却还是走了下去。当我亲手杀掉了第一个窥破我秘密的兄弟之后,我就连一点儿回头路也没有了。”
“所以你就在知道了向真的诸多谋划之后,选择了隐瞒不报,而且杀害了知道内情的几个弟兄。”高象升痛心地道:“你可知道,你害死了多少人吗?你让整个朝廷对南方的大政方略,不得不就此来了一个就地转向吗?你可知道,大唐要为此付出多大的代价吗?”
“那个时候,哪里还想得了这么多!”王一琨把着碗,伸着舌头舔着碗里的残渣,“那个时候,我只在想,怎么才能逃脱内卫的追捕,能够逃出去,而这,无疑是一个最好的机会。只有两边打起来,打得不可开交,内卫才没有精力关注我这边的事情,我就能从容不迫地逃出去。”
放下碗,王一琨叹息道:“可惜啊,南方联盟军太他娘的不争气了。我更没有想到的是,石壮居然会选择在没有命令的情况之下,抢先出兵。这在过去,可是大忌。”
“现在的大唐与以往的大唐截然不同,现在的皇帝陛下也不是过去的那位能比的。”高象升冷冷地道:“王一琨,你为什么不反抗呢?实话告诉你,在这条船上,你的力量占优,你可以试着反抗一下的。”
王一琨摇了摇头:“高将军,我还是一个小探子的时候就跟着你了,对你,我还是很了解的,既然你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就没有任何机会了。而且,就我现在这模样,在你面前,不就如同一只待宰的大肥猪一般无二吗?想反抗,也反抗不来的。”
高象升点了点头,看着王一琨道:“在木鱼镇,其实我就已经确定了你的身份,也就可以动手了,但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抓你吗?”
“将军一向思虑周全,是怕在木鱼镇动手,漏了风声,引发了我埋下的后手吧!”王一琨道。
“不错,现在告诉我吧,你在广州或者福建的某个地方留下的后手是什么?是不是如果你一旦出事,整个广东,福建的内卫谍报网就会跟着出事?”
“原本是这样设计的,不过我也没有真打算用,我还想用这个条件来交换我的家人呢!”王一琨深吸了一口气:“将军,这个条件现在仍然可以拿来用一用的。”
“你还有交条件的资格吗?”
“当然有的。跟了将军这么些年,走一步看三步,狡兔三窟我是深谙其中三昧的。我留下的后手其中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一年之后,我如果没有任何的讯息,那么,这件事情仍然会发生的。”
“一年时间,足够我将这两地的谍报网彻底改变了,你的后手毫无价值!”高象升道。
“当然不止这些。”王一琨笑道:“将军,在内卫之中,我可是有数的高级别将领,我知道的事情,只怕在某些方面比你要更多,而其中有一些,是内卫绝对无法舍弃的。”
高象升盯着对方看了半晌,点了点头,道:“说吧,什么条件?”
“我把后手告诉你们,换取我的家人不受我的事情的连累!让他们在北方就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如何?”王一琨道。
“你相信我?”
“没法子,我没有朋友,就您这么一位敬重的上级!”王一琨摊了摊手:“除了相信您,我没有别的办法。再者,我相信要么您不答应,只要您答应了,您就一定会做到。”
高象升沉默了良久,王一琨说得是真的。的确有很多事情,是内卫方面无法舍弃的。
“行,这件事,我应下了,不管有多么难,我都会确保他们能像一个普通人那样生活,不会受到你的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