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去泉州,岂不是在找死?”
“我明白了!”陶瞎子道:“既然泉州去不得,广州留不成,那就只有漳州还有缝隙了。”
“不错,漳州有空子可钻!”高象升道:“在漳州,还是有不少的小海商我们懒得去找他们麻烦,而这些小海商之中,又有一些真正的亡命之徒,每一次出海,便是搏命,赌的就是不会被海盗发现,也不会被我们发现,干成一票,便可以歇上至少一年。”
“王一琨找的就是这样的海商!”陶瞎子眼睛一亮。
“或者他很早就在计划这一件事情。而且指不定他甚至控制了某一家这样的商行!”高象升道:“以他的地位,以前我们水师的出行规律,航线,他是一清二楚的。避开了我们的水师,海上的危险便少了大半,这样的生意,他只要干成一两次,在业内必然就名声大震。”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岂不是从很早之前,他就在谋划这一件事情了?”陶瞎子道。
“要不然,他的数百万身家从哪里弄来的?”高象升道:“好几年的时间啊,他就一直在积攒财富准备外逃呢!”
“他图个啥哟?”陶瞎子叹道:“这下好了,连父母家人都害了,他不还是跑不脱?”
“王一琨算是一个人物了。他出逃之后,并没有出卖我们在广州,福建两地的谍报网,引而不发,让我们投鼠忌器!一旦他逃亡成功,接下来的第二步,必然便是要求我们将他的家属送出去,他在这边肯定还有后手,这个后手就是我们两地的谍报网。他很清楚,我们是不愿意为了他一个人而将整个岭南福建两地的谍网推倒重来的,没有性价比,很多网络,不是用钱就能建起来的。”高象升道。“所以他一点儿都不担心自己的家人的安危,只要他不落网,他的家人就绝对安全。”
“所以只有先抓住他了!”陶瞎子道:“高将军,那现在线索有了吗?”
“自然有了!”高象升点头道:“谢坤动用了在福建的所有网络,查找与漳州有关的海商线索,既然圈子已经这么小了,找到他,还算是难事吗?”
“会不会惊动他?此人既然这么厉害,稍有风吹草动,只怕就会吓着他了。”
“这个你倒放心,我让谢坤只查了外围,剩下的事情,等我到了漳州再说。”高象升微笑着道:“所以,当他们锁定了最后的目标之后,调查便戛然而止了。”
“目标是?”
“漳州得胜商行!”高象升道:“一家小海商,以前实际上便是一股小海盗势力在岸上销赃的地点。后来海盗被打残之后,他们却还一直生存着,而且生意还越做越大,特别是近两年,每年出海两趟,每一趟都能全须全尾地回来,虽然每一次都是一条孤船出行,但仍然在业内颇有名气了。其实我们的水师还专门围剿过几次,不过每一次他们都能成功地躲过,为了一条小船,水师犯不着耗费大精神,就这样罢了。”
“这些资料,以前为什么没有查出来?”
“谁人能想到,这家小商行的背后,却站着一个真正的大人物呢?每天有多少情报需要处理?这些事情,实在是引不起情报人员的注意的,日子一长,便被扔进了故纸堆中了。要不是这一次王一琨出事,我下令彻查这些事情,只怕还是刨不出来的。”
“得胜商行的老板,就是王一琨?”
“背后的东家,就是王一琨!”高象升道。“这一次咱们去漳州,就去看看这个家伙吧!”
陶瞎子倒吸了一口凉气:“高将军,像他那样的名人,是怎么做到在漳州公然出没而不被我们的人发现的?”
“我大概能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高象升道:“很久以前,我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我与当事人当面相对,我就楞是没有把这个人认出来。而这件事情,王一琨是知道的。他大概在仿效故人当年的神来之笔了。”
看着护卫们已经泡完了温泉,一个个荣光焕发地从泉水里钻了出来,高象升站了起来,道:“准备出发吧!今天晚上咱们进漳州城,是人是鬼,我们都去见见这家伙。能弄成今天这个场面,不管怎么说,我要去给他喝个彩的!”
高象升杀气腾腾,一张丑脸此刻更是显得格外扭曲。
王一琨可是他的老部下,这一次,他是自觉脸都被此人丢得干干净净了,不把此人绳之以法,他有什么脸面去长安上任情报委员会的二把手之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