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孙!”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看着柏盛道:“我们的家族,会不会进入他们的黑名单,以后都没有可能入仕?”
“这一点,石将军也考虑到了,这一辈的人,自然是都要辞官归家,所有家族之中已经成年的男子,也没有可能进入现在大唐的官僚系统,但是,未成年的不在此限制之列。”柏盛道:“不过,大唐的官员,都是毕业于大唐的各大书院,我们家族的这些未成年的孩子,以后想要踏进官场,第一步,就是要进入这些书院去学习。而这些书院,是需要考试的,淘汰率极高。”
说完这些,大堂里沉默了下来。
也就是说,他们这些家族,想要有重新崛起的可能,起码要等到他们的孙辈才有可能。
“石壮还有什么条件?不可能就是仅仅让我们打开城门吧?”又一个拄着拐的老者开口了。
“有!”柏盛点点头:“石大将军说,这一次的战争,完全是因为我们挑起的,所以,大唐军队开拔的军费,需要我们这些家族凑齐。而且不得向百姓摊派,否则,他会追究责任。”
“果然如此。”老者点了点头:“希望他别狮子大开口,他要多少?”
“二百万两银子。”柏盛道。
老者站了起来,顿了顿拐杖,道:“倒也不算太多,各家凑一凑,也不会就伤了元气。就这么的吧,丁老四,你们丁氏出一百万两,剩下的,我们其余的家族均摊,如何?”
一直坐在哪里没有做声的丁家老四叹了一口气:“卢老,我哪里拿得出来这么多钱?”
“我知道你没有。”卢老道:“但丁家大房有,怎么做,你心里清楚。丁家大房完了,二房三房没有成年男丁,你们四房以后肯定要成为丁家的主枝了。”
说完这一切,卢老走到桌边,抱其了其中的两个盒子,其中一个,是卢元的,另一个,也是他卢家子孙。
这一刻,卢老的眼泪终于是流了出来。将两个盒子挟在肋下,拐杖着地,叮叮有声地出了大堂。
长沙城在柏盛进城的第二天打开了大门。
以钱氏,卢氏为首的长沙城的顶层权贵们选择了投降。
石壮接待了这些投降者,向他们重申了自己的保证之后,便扬长而去,带着自己的亲兵一路去追赶陈长平,此刻,陈长平正在赶往望城的途中。
丁晟在得到丁昊全军覆灭的消息之后,三万大军停顿在了望城,再也没有向长沙前进一步。现在是时候消灭这支军队了。
柏盛被石壮临时任命为长沙安置使,郑文昌为安置副使。这让柏盛喜出望外。虽然他也很清楚,自己得到这个官职,只不过是因为石壮要利用自己在长沙城的关系以及家族势力来稳定长沙的局势,用最快的速度让长沙城平静下来,彻底真正地掌握在唐军手中,但他仍然很高兴。只要做好了这一件事,过后石壮过河拆桥的可能性就不会大。
他当然不会幻想自己以后还能混一个有实权的主官之类的,但哪怕是一个荣誉性的职位呢,对于他的家族,他的后辈来说,也是一件了不起事情,至少,他的家族不会受到进入大唐官僚系统的限制令。
所以,他极其的卖力。
在长沙投降之后,湘潭城的湖南官员们选择了向近在咫尺的这支唐军投降。
条子岭上幸存下来的二千余唐军,进入到了湘潭城中,这座城池是他们当初从宜春出发时的最终目的地,现在,终于进来了,但付出的代价,却是他们当初怎么也无法想到的,而引发的后果,更是他们无法想象的。
因为这一次的行动,导到南北双方短暂的平衡被打破了,北方对南方联盟的战争,提前拉开了序幕。
进入湘潭城之后,虽然还没有接到任何命令,但任晓年仍然将全部的指挥权移交给了秦宽。他自己则准备等到宜春的钱守义所部窜逃之后,立即奔赴大将军李泌所处请罪。
在现在的情况之下,钱守义除了窜逃,已经没有任何其他的路可以走了,至于是直接窜逃到岭南,还是一路返回洪州与正在进攻洪州的李泌所部展开决战,就看钱守义自己怎么判断了。
“秦宽,这一次离开,我恐怕是再也回不来了。”任晓年有些伤感,在经历了最初的彷徨之后,任晓年已经准备坦然接受所有的后果。哪怕他会因此被处死!
现在,他觉得,只有最严重的处罚,才能让他对得起那些因为他的决策失误而战死的数千将士。
秦宽叹了一口气:“过去有功,我们是一齐领的,现在有过,我们自然也要一齐扛,你放心吧,我会给李泌大将军上书的。”
任晓年摇了摇头:“不必了,这是我的私心在作崇,不要牵连你们了,秦宽,过几天,陪我去古寨镇看一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