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大将军居然还能逃回来,不过这样正好,可以让我多立下一笔功劳,我在这里,要多谢曹大将军了。”
曹彬紧咬着牙关,死死地盯着周群,嘴角鲜血丝丝缕缕地渗出。
“大将军却请好好休息吧,唐军先锋距离徐州,只不过一天路程了。”周群拱手道。“武宁下属州县各官吏,已经与周某人一齐反正了。现在周某人正在统筹所有事宜,实在是忙得很。告辞了。”
眼看着周群就要踏出房门,曹彬突然大叫了一声。
“周长史!”
周群回过头来,看着穷途末路的曹彬,微笑着道:“曹大将军还有什么话说?”
“没什么可说的了。”曹彬道:“只是求周长史一件事情。”
“我们必竟共事一场,曹大将军对周某人一直也算和善,只要能做到的,必然竭尽全力。”周群认真地道。
“既然你认为曹某人对你还一直不错,那曹某人就最后求你一件事情。”曹彬道:“杀了我,把我的脑袋送给唐军。一个死的曹彬或者一个活的曹彬,对你的功劳而言有什么影响,但对我却不同,我不想活着落到唐军手中。杀了我!杀了我!”
看着被死死捆在床榻之上的曹彬咬牙切齿,眼角嘴角鲜血淋漓的模样,周群心下骇然,倒退了两步,绊在门槛之上,险些一跤摔倒。
“周长史,杀了我,不然即便我死后,也会化作厉鬼,日日夜夜找你索命。”曹彬厉声道。
周群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既然曹大将军一心求死,哪我就满足你最后这一个要求,算是我们同僚一场最后能为你做的了。”
拍拍手,门外两名卫士应声而入。
看着持刀一步步走近的卫士,曹彬惨然一笑,闭上了眼睛,大叫道:“三殿下,末将对不起你啊!”
寒光闪动,横刀落下,鲜血迸溅,一颗大好头颅从床上骨碌碌地滚落到了床下,兀自怒目圆睁。
周群激凌凌地打了一个寒颤,掩面而去。
一天过后,何塞率领唐军先锋抵达武宁城下,扎下了营盘。
武宁城门大开,以周群为首的州府长官,士绅,牵羊赶猪,带着一车一车的犒军物资抵达了唐军大营之外。
何塞看着大案之上,被焇制的栩栩如生的曹彬的头颅,半晌作声不得。站在他一边的刘兴,更是表情复杂。
“刘兴,你驱马追赶上百里而不可得的人,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死得一文不值啊!”帐中没有外人,何塞看着刘兴叹道:“此人亦是一代豪雄,最终落得这个下场,真是可叹可悲。”
“早知如此,当时何不死在我的刀下!”刘兴抚摸着腰间横刀,“某家也自认为是一条好汉,死在如此腌臜之人手中,何如死在我的刀下!”
“这话,也就在这里说一说吧!”何塞也是无奈地摇摇头:“不管怎么说,周群此人献上了武宁还有曹彬的人头,便算是了立了功的,而且此人的儿子周振现在在淮南,还掌握着一支实力不俗的军队,此时,大概率也向我军投降了,不管从哪一个方面来说,我们都必须要善待他的。”
“可我就是觉得心里堵得慌呢!”刘兴嗡声嗡气地道。
“想开些吧!”何塞摆了摆手:“老子不想进城了,你带领本部人马进城驻扎,控制州城,等待后续尤大将军的主力抵达之后再来追赶我。”
“是!”
“督促周群为我部准备充足的粮草吧,这一路下去,是没有什么仗打了,我会加快行军速度,尽快抵达淮南,与柳大将军的兵马会师。”何塞站了起来,再看了一眼曹彬的头颅:“再个,寻到曹彬的尸体,弄口棺材把他装了,等到尤大将军来了之后,再看怎么处置吧!”
何塞率兵马快速向淮南方向挺进,而此时,淮南也早就陷入到了一片混乱当中,作为驻扎在淮南的最大的一支梁军武装力量周振突然宣布向唐军投降,而本来在涟水与周振对峙的苏葆所部当机立断,开进了淮南境内,与周振一起对境内梁军其它残余势力展开了扫荡,而尚在宣州的柳如烟得到消息之后,也立即派遣了李敢率领骑兵进入了淮南,三支兵马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在短短的时间里,迅速地平定了淮南。
至此,李泽终于将自己的势力强力扩展到了南方,从山东行省伊始,将衮海,武宁,淮南以及浙江行省连成了一大片。而长江,则成为了唐军延伸出去的一条长长的触手,遥控着岳阳,荆南等地,在这条线上,唯一的一个断点便是鄂州。
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鄂州的刘信达,可以选择的余地并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