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两人正议着军务,施红却是拄着拐走了进来。
施红在护送敬翔遭袭之后,侥幸未死,休养月余之后,仍未荃愈,但朱友贞屡次强攻长安受挫之后,也只能将施红从洛阳接了过来。施红过去曾是樊胜的得力助手,对于长安城中的密谍以及当初那些投效的低级禁军军官都了然与胸。现在也只有他,才能重新启动长安城中的内应一事。
“殿下,好消息。”施红满面潮红,显得激动异常。“城内有好消息了。”
朱友贞霍然站了起来:“你派去的人,已经有了成效?”
“不是。”施红摇头道:“末将不能亲自入城,派去的人,想要取信于人并且说服他们,并非易事,但城内却另有利好消息。”
朱友贞略感失望,缓缓坐下:“不知是什么好消息?”
“殿下还记得郝仁否?”施红问道。
“当然记得,长安的黑帮头子,当初樊胜便是借助此人之力,从北方走私货物,为我敛取钱财,对了,此人长子郝猛,当年曾是我麾下亲卫,倒是一员猛将,可惜死在了壶关!”朱友贞叹道。
“朱友裕遍纳青壮协助守城,郝仁便集结了其黑帮众人协助其守城,因其麾下作战勇猛而颇得信任,被授予壮武将军,现在在城中掌握着一支多达五千人的民壮队伍。”施红道。
朱友贞略略一怔,“你是说,郝仁派人来了?”
“正是!”施红道:“郝仁因为与殿前司密谍多有接触,所以我们的人一进城,便被他发现,因此派了其心腹与我麾下出城,意欲助殿下破城。”
“可信?”朱友贞深深了吸了一口气。“朱友裕不是扣押了这些人的家眷吗?”
施红轻笑道:“殿下,郝仁仅有一子,便是郝猛,昔日为殿下亲卫,战死沙场,其妻已于两年前过世,此人身边,只不过是一些姬妾而已,这些人,安能牵绊郝仁!此人长子为殿下战死,前些年又为殿下效力,末将认为可信,而且来人经过我再三盘问,应当是没有问题。”
“郝仁怎么说?”朱友贞道。
“郝仁说,他麾下真正能战之后人,不过千余人,其余民壮,难堪大任,所以想请殿下派遣数百精锐,由他的人带领着经密道入城,如此,他便能控制住一个城门,只要殿下行动迅速,破城应当无碍!”施红道。
听到这话,朱友贞再无怀疑。
“他有秘道入城?既如此,为何只要数百人?”
“殿下,既是秘道,自然难行,郝仁言五百人,已是极限,如果再多,就难以掩饰行藏,反而容易暴露。”施红道。
“挑选五百武艺精熟敢战之士。”徐福道:“由徐充统率入城。”
“换一个人吧!”朱友贞道:“虽有郝仁为内应,但到时候一旦发动,哪里必然是最为凶险之地,我不想世兄冒险。”
“徐充能担此任。”徐福淡然道:“一来,徐充勇武过人,对寻敌手,二来,城内禁军将领,多有识得他之人,有他入城居中指挥,必然能乱敌军心,说不定还能临时策反一些禁军。只要我们行动迅速,便能源源不绝地派出援军,握一城门,则长安自乱。”
朱友贞微微点头:“那就有劳徐世兄了,施红,你来安排吧!告诉郝仁,此战功成,他当居首功,本王必不会薄待于他,荣华富贵权势,当尽予之。”
“是,末将这便来安排。”施红兴奋离去。
郝仁的出城秘道,着实难行。其入口,竟然在护城河下,欲入秘道,必须先潜至水下,横穿整个护城河,然后经一水道再潜游数十步方能透气,非水性精熟者不能为之。光是这一点,便排除了许多人,整整耗费了一天功夫,徐充才挑选出了五百精锐,在郝仁派出城的心腹的带领之下,自一偏僻之处下水,自秘道潜入城内。
饶是徐充武艺高强,水性也极不错,自水里冒出头来之后,也是头昏眼花,胸闷欲呕。而带路之人,显然是常走这条水道,从水里冒出头之后,便轻车熟路的从墙壁之上抠出了火折子,晃着了点燃了一盏灯,徐充便看到一个黑沉沉的洞口出现在眼前。
“徐将军,往前一段距离,便是长安城的地下水道。”来人笑道:“这里,是我们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