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样的战斗,他就感到舒服多了。
门咣当一声被撞开了,脚步声响起,好几个梁兵闯了进来,他们兴高采烈地到处翻拣着。柜台之上放着不少成品点心,桑维听到有人走了过来,拿着点心塞进嘴里嚼得咯叽咯叽的响,他深吸了一口气,突然从后面站了起来。
那个梁兵刚刚伸手想要去拿第二块点心的时候,桑维恰好站了起来,那名梁兵大惊,不等他手里的刀子举起来,桑维手里的刀已经斜劈了过去,将他的脑袋干净利索地削了下来。
屋里还有两个梁兵,见状大叫着便扑了过来,隔着柜台,桑维与他们激斗起来,两个同伴从另一侧绕了过来,悄无声息地扑了过去,一刀一个,全都了解。
“走,快走!”听到外面密集的脚步声传来,桑维一挥手,带着两个同伴快速地跑向了后堂。
城墙之上的战斗虽然打得很艰苦,但也不至于这么快就失守,之所以让梁军很快地便占据了城墙,都是因为上面传下来的命令。
如果不是在东城指挥战斗的是白大公子白谦,桑维简直要觉得这家伙是梁人的卧底,不过现在桑维似乎有些明白了,放弃了城墙,这仗反而打得松快了一些。
敌人没有先前那么纪律严明了,而成建制撤下来的荆南军,利用对地形的熟悉,反而更加游刃有余了一些,像他这样的人,能更轻松地杀死更多的敌人。
小半个时辰,自己带着两个同伴,已经干掉了十几个梁军了,如果是在城头那样的战斗之中,桑维觉得自己最多能干掉两三个就得挂掉。
乱拳打死老师傅,这样的战斗之中,除非你真有万夫不挡之勇,否则,真会死得很快。
死是必然,不死才是偶然。
东城火起,西城火起,滚滚的浓烟冲天而起,将阳光都遮挡得密不透风,丁慈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手在发抖,心却在痛。
虽然这一切,早就在预料之中,但真正发生的时候,却仍然让他无比的痛心,昔日的繁华,转眼之间就变成了满目的疮夷。
将江陵府变成现在如此这般繁华,他们花了几代人的时间,但要让他们没落,一天就够了。
白谦冷眼看着前方巷道里涌来的一团团的梁军,猛然挥手:“射!”
强弩带着呼啸的风声迎面扑来。
梁军惊恐的大叫起来,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在这样的巷道之中,敌人居然布置了强弩这样沉重的武器。粗如小儿手臂的弩箭迎面扑来的时候,他们除了直面死亡,连躲避的空间都欠奉,前排目睹了这一切的士兵,还来得及趴下,可后面的却不清楚,一支强弩,竟然让十多名梁军当场毙命。
“杀!”白谦是尾随着弩箭冲杀过去的,在他的身边,此时也只跟着数十名白家亲兵了。
从最后一名梁军的胸腹之间拔出染血的长刀,白谦瞅了一眼远处扑来的更多的梁军,疾步后退,走到强弩跟前的时候,一刀便将弩弦给斩断了。
“丁俭啊丁俭,要是你的计划不能成功的话,我们这可算是自掘坟墓了!”看着持盾层层推进的梁军,白谦在心里大叫道。
虽然在步步抵挡,但也毫无疑问,他们在步步后退。
“我们走!”白谦转身,没入到了另一侧的巷子中。
不久之后,贺章出现在这台断了弦的强弩身边,抚摸着冰冷的弩身,他久久无语,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但一时之间,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难不成荆南军早就准备好了与他们进行巷战吗?要不然,如此沉重的强弩,怎么会布置在这样的一个不起眼的巷子里呢,而且这一路行来,这样的东西,他已经见过不少了。
杀进城内足足半个时辰了,他的伤亡比起攻城的时候差不多一样多了,敌人没有因为城头失守而慌张,他们早就做好了这样战斗的准备。
可这是为什么呢?
难不成是敌人主动放弃了城头的争夺而刻意与他们展开巷战吗?
敌人为什么要放弃一种更有利的战斗方式呢?
他想不明白。
“来人!”他突然伸手招来了一名亲兵,“你,马上出城去,把这里的状况告诉节帅,似乎有什么古怪!”
看着亲兵如飞而去,贺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管有什么古怪,只要自己能尽快地杀到北城,那么一切便该结束了。将这个情况告诉节帅,只不过是以防万一而已。
贺章如此,同样战争经验丰富的蔡全也察觉到了异常,他做出了与贺章一样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