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过去,蹲在他们身边道:“按着老子的意思,你们这几个货,应当被砍了脑壳拿去震慑全军的。不过田将军心软,念着这两年来,你们跟着我们打了无数次的恶仗,也是共担过生死的兄弟,所以不想你们这么死了,所以呢,留你们几个一条命。”
田国凤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缓缓地道:“卢梧,你个狗日的替我挡过一刀子,但老子也救了你不下两次,卞华,打鄂州的时候,你一直跟在我身边替我掩护左侧,被砍了四刀,下来之后,冲了四桶水都没有将身上的血冲干净,还有你们三个,都跟老子一起共过生死。老子舍不得杀你们。那些跟老子没关系的,现在脑壳都已经掉了。”
“田将军,既然都是同生共死的好兄弟,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商量的,我们不会违抗你的命令的。”地上卢梧大叫道。
“这个事儿啊,没得商量。”田国凤缓缓摇头道:“你们记好了,老子现在捆了你们是救了你们的命,等到这事儿玩了,我们再来商量。那个时候,你们走也好,留也好,都随你们。老子是个糙汉,能做的也就是这些了。”
“田将军,你,你到底要做什么?”卢梧追问道。
田国凤没有回答他,而是挥了挥手,一众亲兵,将这五名仍然不明就时的将领,从军帐里给拖了出去。
田国凤转回到大案之后,看着帐内剩下的将领,道:“剩下的诸位都是自己人了。我们已经接到命令了,目标,代超的衮海军。这一战,我们要彻底打垮衮海军,今日,衮海军要与荆南军在江陵府决死一战,我们,去捅他们的**儿。”
军帐之内,爆发出了轰然的大笑之声。
“全军轻装前进,只带一日口粮,抛弃所有的辎重,后勤营中所有的骡马,马车等,全给我用来装载步卒,半天时间,突进五十里,在今日饷午时分,抵达江陵,向衮海军发起进攻!”田国凤厉声道。
“遵命!”帐内轰然应声。
“所有骑兵,都给老子集中到中军来,由我统带,作为先锋。”田国凤道:“其余兵马,由陈富将军率领,作为第二波攻击。现在,各人立刻回营,吃饭,然后出发。”
天色大亮的时候,二千余骑兵率先出营,在田国凤的带领之下,向着江陵方向急扑而去,稍顷,步卒们亦是紧跟着出营而去。
江陵府,战事已经迫在眉捷。
梁军的斥候,已经抵达了江陵府城之外,与城内派出去的斥候发生了激烈的交战,一队队的士兵从数个城门之中源源不绝地开出,抵达了北城开始集结。
对于荆南军来说,现在他们还有精锐甲士两万人,其中一万五千人,被集结到了北城,剩下的五千,则留在城内,分配到了另外三面城墙之上,作为率领青壮守卫东西南三面城墙的主力军。即便是这些青壮,不少勇悍者也都披上了甲胄,剩下的,则各显神通,有的穿着牛皮甲,有的只带了一顶头盔,反正能找到什么,就穿上什么,整个荆南的开库,已经被搬得空空如也,能拿出来的东西,全都拿出来了。
“丁长史,我家这百余名护院可都是好手,在江湖之上,可都是很有名气的,可以随着丁长史出城作战!”须发皆白的秦老爷子虽然满面愁容,却仍然是将自己最后的一点人手,送到了丁俭的面前:“他们可比你的那些士兵强多了。”
秦老爷子的身后这百多人,一个个都顶盔带甲,很显然,这些甲胄是秦家的私货,现在生死关头,却也是藏不住了。
丁俭微微一笑:“多谢秦老爷子的好意,但这百多位好汉,还是留在城中协助守城为好,还有其它的各位族长,你们家里的这些人,也全都留在城内协助守城,敌人不会只进攻北城的,其它三面,也很重要,更需要这些精锐去发挥他们的勇力。”
丁俭当然不会要这些江湖好汉了,他们个人武勇的确远超城下的士兵,但千军万马交战,个人武勇能起的作用真的不大,更强调的是纪律,令行禁止。而这,恰恰是这些江湖好汉们所缺乏的。把他们放在城墙之上协助守城,他们不错的个人武勇,倒是能得到淋漓尽致的发挥。
当然,这些话现在不并不适宜说出来,丁俭转了一个弯,委婉地拒绝了这些人后,转过头来,看着丁慈道:“父亲,城内,就交给您了。”
丁慈点了点头,今日一战,丁俭请领为先锋,而白敏中则坐镇中军。
“小心!”作为父亲,此时此刻的他,却只能说出这两个字。
“父亲放心,儿子可是单枪匹马,游历过天下的人,便是野人夷人横行的东北之地,儿子也如履平地。”丁俭笑着一抱拳,向周遭团团作了一个揖,翻身上马,向着城外大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