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说,顿时呆在了哪里。
“所以刘将军,我没有别的出路可以走,只能孤独一掷,我不但要拿下鄂州城,还要尽快地拿下鄂州城,否则,必然生变。”朱友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到了那时候,我们只怕就要灰溜溜地滚回去了。”
“如果钱凤真有这么深的算计,只怕这鄂州城当真难下啊!”刘信达颓然道。
“也不见得!”一直没有说话的田国凤却突然冒出来一句。“我看他们也是强弩之末了。”
“田将军,我们两人可是轮换着进攻的,你的部队,可也没有什么进展!”刘信达怒道。
田国凤嘿嘿一笑,拱手道:“刘将军,我可没有损你的意思啊,我是一个粗人,没这些花花肠子,就是将事论事而已。”
“如果不是知道你这性子,我早就跟你翻脸了。”刘信达哼道。
朱友贞一笑道:“国凤,你说说。”
“三殿下,这几天,我一直在看着敌人的将旗。”田国凤:“钱凤千算万算,就算他都算到了,但他少算了一样,那就是我们军队的战斗力远远地超出了他的想象。我们现在难受之极,他只怕也是苦不堪言了。”
“说详细点!”朱友贞道。
“从最开始,我们一支在主攻北城门,所以北城门这里集中的必然都是钱凤最精况的部队。”田国凤道:“前前后后,一共出现了十面牙将的将旗和钱凤的主将旗,以前是一天一轮换,但在三天前,变成了半天一轮换,到了今天刘将军进攻的时候,一个时辰便换了一次。”
朱友贞眼前一亮:“也就是说,他们的精锐损耗极重,不得不加快轮换的速度,否则便会有被找们攻破的危险。”
“必然是如此。”田国凤笑道。
朱友贞放声大笑:“国凤啊国凤,我还真是小瞧了你。都说你是一个粗人,我看你心细得很嘛,居然连这些都注意到了,刘将军,你可是宿将,这一次可是输给了田国凤了。”
“三殿下夸奖了!”被朱友贞一赞,田国凤一张大嘴顿时笑得咧到了耳根下头了,一时之间竟然是红光满面,“只不过碰巧,碰巧。”
“你是一个天生的将军!”朱友贞道:“字识不得多少,兵书更是没读过,但在战场之上,却比老将更有感觉。老刘,这是天生的,你服不服气?”
虽然有些羞惭,但刘信达倒也豁达,冲着田国凤一拱手,“这么说来,只要我们再努一把力,便能拿下这鄂州城了。”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打还是肯定难打的,但是我们却也不必气馁。”田国凤笑道:“三殿下,不如今日休整一日,明日整军再攻。末将请三殿下将您的卫队调五百人与我,我精选我部锐士五百人,组成一支千人的先锋团。要是不能让三殿下明天去城里过夜,我田国凤这脑袋便送给殿下了。”
“还是由我部主攻。”刘信达摩拳擦掌地道:“再打上一整天,待得双方都精疲力竭之时,田将军再发起突然袭击,只要攻破一点,则全局定矣。”
朱友贞放声大笑:“我要你脑袋啥用?就如此说吧,今日收兵回营,好酒好肉,大宴三军,每人发赏钱一贯,告诉士兵们,明天拿下了鄂州城,每人再赏五贯钱,另外,三天之内,刀兵不禁!”
看着策马转身而去的朱友贞,刘信达与田国凤都是一楞神。
所谓的刀兵不禁,就是三天之内,不约束军纪,由着士兵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意思。
“三殿下这一回是动了真怒啊!”刘信达喃喃地道。
“能不怒吗?死了这么多人?”田国凤看着一片狼藉的战场,摇头道。“刘老将军,明日一战,我和兄弟们能不能成功,就看你在前头打得怎么样了。”
“放心吧。事关大局,哪里敢有一丝丝儿的留力,再说了,三殿下虽然现在不能亲自上阵搏杀了,但却也是沙场宿将,我尽没尽全力,三殿下一眼便能看出来。明天要是你突不进去,只怕咱们就真得要如三殿下那般,灰溜溜地回去了。”刘信达突然笑道:“要是在前头我破了城,你可就没功劳可立了。”
“那我可是求之不得。”田国凤嘿嘿的笑了起来:“这样的仗,九死一生啊。如果前头你便破了城,那是我的幸运呢!庆功宴上,我要敬你三大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