隙之处。
绞盘被拉到最紧,伴随着军官的一声放的口令,一块磨盘大的巨石便从船头之上飞起,旋转着飞向远处的平卢战舰。
李浩所在的旗舰率先开火。而他左右两侧的两艘战舰旋即也飞起了巨石。
后方两艘战舰开始加速,而李浩左右两侧的两艘战舰则稍稍减速,四条战舰在转瞬之间便改换了前后的位置,赶上来的另外两艘战舰之上亦发出了巨大的呼啸之声,又是两枚巨石飞出起来。
刘信达眼睁睁地看着五枚磨盘大的巨石落入到了对面急速航行而来的平卢战船。
没有躲避的时间,更没有躲避的空间,数艘战船生生地承受了这重达数百斤的石弹的沉重一击。
“拍舰!”刘信达几乎是嘶吼着嚎叫了一声。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只是在战史之上看到的曾经出现过的威力巨大的战舰会活生生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平卢的战船上也安装着石炮,但射程最多只有百余步,威力也并不大,很难对战船造成致命的打击,平卢战船更倚重的还是传统的靠帮作战。
很显然,他的水师袍泽也没有想到会在这个距离之上便遭遇如此沉重的打击。
一艘平卢战船船首中弹,船头猛地向下一沉,整个浸入到了水中,船尾则高高地翘起了起来,连船舵都露出了水面,船上的水兵下饺子一般地惨叫着掉到了水里。
这艘船就这样一个猛子扎到了水里,很显然,他的船首已经遭到了严重的破坏,而更惨的还在后头,当他的船尾重重地落下来的时候,整个船身随着水流已经偏离了原来的航道,原本在他旁边的一艘战船恰好位于他的下方,船尾重重落下,这一艘战船也遭了大殃。
另一艘小型战船被石弹正正地砸了正中间,它沉得干净利索,船首船尾同时向上翘起,竟然是从中断裂了。
第三艘中弹的战舰则是尾部挨了一下,船舵部分被砸得稀乱,整个船只完全失去了控制,在水面之上滴溜溜地打着转儿,不时地碰撞着身边高速通过的其它船只。
仅仅是一轮攻击,平卢战船的先锋船只便已经乱成了一团。
唐军的小型战船已经完全落在了后方,他们排成了整齐的两行,紧紧地跟随着前方的战舰,而十艘大型战舰则不停地变换着彼此的位置,以便使得船头之上的石炮能够持续不断地发射。
只有李浩的战舰始终保持在第一位。
“落帆!”眼见着距离对面的平卢战船愈来愈近,李浩再一次下达了命令。
十艘战舰的船帆哗拉一声,全部都落了下来。
“准备撞击,固!”战船之上,传来了军官的吼叫之声,战船之上所有的士兵都紧坚地抓住了自己身边一切可以抓住的东西,身体微蹲,做好了撞击的准备。此刻,也只有在底舱的那些拼命踩动车轮的士兵不用顾忌这些,因为他们本来就被固定在一个个的位置之上。
轰然的撞击之声响起。
滔天的巨浪冲天而起,哗拉一声落在甲板之上,李浩一只手紧紧地抓着面前的栏杆,身子前倾,两眼兴奋地看着前方,高大的战舰正前方,一艘平卢战船被他的座驾撞得四分五裂,此刻,他的战舰正从这艘破碎的战船残骸之上生生地碾压了过去。
“过瘾!”他在心里兴奋地大叫着。
无数的羽箭从两侧的敌人战船之上射了过来,数面盾牌立时便举到了李浩的面前,叮叮之声不绝于耳,船帮之上,一时之间,被插满了来自两侧的羽箭。
而唐军亦在同一时间,举起了手中的弩弓,向着两面还击。
又是轰然的撞击之声响起,两侧的唐舰再一次撞上了前方的平卢战船。
唐军水师战船在建造的时候,便划时代地引入了龙骨,这使得他们的战船比起平卢的战舰要坚固得多。专门制造用来战斗的战舰,比起平卢这样大量的用民船改造过来的战船完全不可同日而语,至少就撞击的威力来说,完全是两个层次上的较量。
一枚枚的汽油弹被从战舰之上扔了过去,爆响声中,一艘接着一艘的平卢战船燃起了大火,虽然也有火箭射到了唐军战舰之上,但对于早就落帆的唐军战舰来说,这些火箭,压根儿便没有什么威力。船身都是经过防火处理的,唯一怕火的也就是船帆了。
但唐军的战舰,并不依靠风力推动。没有风帆,他们仍然保持着强劲的动力。
刘信达站在要塞之上,眼睁睁地看着唐军战舰如同虎入羊群一般地轻而易举地摧毁了平卢水师的先锋船队。
对岸的唐军,传来了声震九宵的欢呼之声。
这是一场在两军之间爆发的战争,对于双方士气的影响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