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还有儿子寄回来的钱。
从信中知道,儿子当兵了,似乎军饷还不错。
信总是时短时续的,直到半年前,才终于稳定了下来,几乎是一月一封,而且寄回来的钱也越来越多了。
从信中他知道儿子已经调回到了棣州,而且还当了官儿,只不过军务繁忙,一时不得归家。
“你,还舍得回来啊!”心里有千万句话要说,但最终,却只是蹦出了这么一句。
“爹,我的信,您都收到了吧?”刘兴陪着笑脸道。
“怎么会没有收到?”刘老汉终于也是绷不住了,儿子平安归来,以前的所有怨意,都随着儿子出现在面前而烟消云散了,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终是看不够。“现在官府的驿站都修到了镇子里了,每个月,我都会去镇子里看看你有没有信回来!”
打量着家里的三家大瓦房,看着院子里生机勃勃的模样,再看看妹子身上的衣裳,刘兴笑道:“现在日子好过了啊!”
“那倒是,现在的官府跟以前的官府可大不一样了!”刘老汉笑道:“家里现在有十好几亩地呢!还有这些猪啊羊啊鸡啊,都能变钱,这几分菜地,每年也能给家里添不少的进项。你小子寄回来的钱,可都没有动过,你娘给你存着娶媳妇呢!”
“爹娘不要这么辛苦,儿子现在薪饷高得很,足够让你们过上好日子了。”摸着父亲手里的厚厚的一层茧子,刘兴道。
“辛苦倒是辛苦,可是辛苦得开心啊!可不是三年前你走的时候的样子了!”刘老汉瞪了他一眼:“爹是一个庄稼汉,这都是本份儿活,不干,那才要遭天谴呢!”
“哥,我隔几天便去镇子里卖菜,卖鸡蛋,也挣钱呢!”刘茹撩着头发一边笑着,一边翻来覆去地看着手里的琉璃罐头。
“小妹真能干!”刘兴从刘茹手里拿过罐头,从腰带上拔出一柄小刀,轻松地切开了封口的铁皮子,将罐头递给了刘茹:“来,尝尝吧,在我们这小地方,这东西可是买不到的。”
刘茹兴奋地先喝了一口里面的汁水:“哥,好甜啊!这很贵吧?”
看着用两根手指头拈出一颗枇杷放在嘴里细细嚼着的妹妹,刘兴道:“嗯,听军需官说,在外面卖的时候,大概这么一罐要一两银子吧!”
刘茹当时便僵在了哪里。嘴巴大大地张开,再也合不拢来,两只手紧紧地捧着手里的罐头,竟是生怕自己一不小心便跌碎了它,但颤抖的双手却表明了她此刻内心的惊讶。
刘老汉也是瞪圆了眼睛:“一两银子?天爷爷呐,你个死丫头,这你也能吃下去?”
“爹,没啥,我也没花钱,军中发的,我们这个级别的军官,每人都发了好几罐呢!”刘兴笑着道:“妹,尽管吃。”
刘茹却是大叫了一声,站了起来,两手捧着罐头,迈着小碎步往厨房的方向而去。
刘老汉看着刘兴,眼中却满是欣慰之色,儿子,终究是出息了呢!现在看起来,当初他跑出去倒是对的了。
“半年前你不是说你在莫州那边打仗吗?怎么现在又调回棣州了?”刘老汉问道。
刘兴笑道:“是啊,以前在莫州,我们隶属于柳成林大将军,莫州的仗打完了,我们便又接到军令来到棣州,受秦诏大将军统领。”
“你们还能随意地调来调去?”
“瞧您说的!”刘兴道:“咱都是李相爷的兵,经常调动的,今儿在这儿,明在哪儿,谁也说不准啥时候就换一个上司了。再说了,儿子我本来就是游骑兵,哪里有仗打,便往哪里去。”
刘老汉儿一颤:“这么说来,咱们棣州是又要打仗了?”
“应当是吧!”刘兴道:“不然,不会把我们游骑兵调过来的。不过具体如何,就不是我这个级别的军官能知道的了,反正到时候奉命就是了。”
“你现在是多大的官儿?”刘老汉问道。
刘兴有些得意:“儿子现在管着一千号骑兵呢!爹,你知道一千个骑兵纵马奔驰的时候的壮观景象吗?”
“不打仗多好啊?现在日子过得这么好,怎么还要打仗呢!”刘老汉有些失落地道。
“爹,你放心,就算是打,现在也只有我们打别人,别人不敢来惹咱们了。”刘兴道:“咱们现在是过上了好日子了,但还有好多像我们这样的人,日子还过得极苦极苦了,咱们义兴社讲课的时候便说了,让所有人都过上好日子,是我们义兴社员的使命和义务,我们必须要为之奋斗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