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相信自己的行为足够给李泽留下一个极其深刻的映象,也相信只要自己活着,便在李泽面前有足够的面子。
毕竟,她给李泽提供了莫大的方便,或者说是帮助。
李泽给予她的回报也是慷慨的。现在她要做的一切,便是好好地培养孙子孙女,如果孙子成气,十几年后能再历宦海,杜家仍有再起之日。便是孙女,只要培养好了,不也是能通过联姻,为杜家找一个好帮手嘛!
而在这一段日子里,她需要一个强大的保护伞,而在镇州治下,还有那顶保护伞能比李泽更大更结实呢?
至于杜家其它族人受不受损失,关她什么事呢?左右那些田产店铺,名字都是杜家本枝的人,不是杜有才,就是杜亮,或者是她的孙子孙女。那些人就是去讨饭,她也管不着。
田波在一边道:“其实杜家在安绥的统治,远远算不得宽仁,别看杜有才是文官出身,但其治理地方,却可以用严苛来形容,安绥境内,多有占山为王的匪徒,便是大股的马贼也是有的。这些匪徒有一些又被吐蕃给安插了人进去,所以极其复杂。杜家的丰厚家产,大半也是别人的血泪,只不过杜夫人来这一招,却是将其洗得干干净净的了。”
“哪个庙里没有冤死的鬼呢!想要吏清如水,那是根本不可能的。”李泽摆了摆手,“有时候,便只能看大节了。田波,那些匪徒,你先着手处理一下,告诉他们,放下武器,回到自己的原藉去,我既往不咎,放下屠刀,拿起锄头,他们就仍然是大唐的良民。机会我只给一次,以一月为限,一月之后,军队开始剿匪。但凡没有在期限内放下武器的,到时候就自怨命苦吧。”
“只怕有些人当惯了土匪,已经不习惯于自己辛苦耕作了。”田波笑道。
“那就让他们去干更苦的活儿,或者去死吧!”李泽冷然道。“这事儿,你和戴琳一起配合着办,对于安绥境内的土匪,他恐怕比你还要熟悉一些。”
“戴琳这个人相爷怎么看?我听说他在安绥,居然没有太多的财产,倒是大出我意料之外。”闵柔道:“其人持身甚正,家风也很好,几乎找不到太多的毛病。”
“还不许这天下有清官好官吗?”李泽大笑起来。
“戴琳是汉中人,家中算是小康吧,也能供得起他读书,但读到举人之后便也到头了,后来听说是与当地一个大豪起了纷争,因为他家的土地恰好在这个大豪两大片田地的中间,那人想要买下戴琳的土地好将自家的联成一片,但这是戴琳家的祖产,所以怎么也不肯卖。”田波道。
闵柔恍然大悟。又是一个老套的故事了,肯定是那个大豪用了一些不正当的手段来谋夺戴氏祖产,从而让戴琳不得不外逃了。
“好在戴琳有同窗在当地官府之中做一个小官,提前知会了他,戴琳知道不能敌,带着家人连夜逃跑了。后来阴差阳错之下跟了杜有才。”
“戴琳发达了之后,就没有回去找人算帐?”闵柔奇道。
“他在安绥发达了,但在汉中可算不得什么,那大豪的儿子,现在已经是汉中刺史了,你让他怎么报仇?”李泽笑道。
“妙极!”闵柔拍手笑道:“等到他彻底归心之后,将来由他来主导谋夺汉中之地,想来他定然是积极异常的。”
李泽一笑置之,他当然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更要看以后的态势发展才能作出最后的决定。现在想这么远压根儿并没有什么作用,他重用戴琳,只是因为现在没有比戴琳更适全这个位置的人选了。
“夏州的事情如此解决,倒是变相地为戴琳解决了很多问题,接下来的事情,就不需要我再呆在这里了。告诉各部,准备向灵州出发吧!”
“是!”闵柔道。
这一次往灵州,更多的是一种武装游行,是一场威吓行动,所以李泽并没有准备太多的军队,除了李存忠的左武卫之外,其它各部,抽调的都是骑兵,组成了一个大的骑兵集团由闵柔统一指挥。估计等他们抵达灵州的时候,吐火罗也撤得差不多了。双方在灵州再大打一场的可能性基本不存在。
吐火罗已经输不起了。
他要在灵州与李泽再干一仗,不说大败亏输,只要实力再下跌一个档次,回到国内,日子就更难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