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行阳谋之道,又如何能竞大功呢?任何事情,都有阴阳两面,他既然走堂皇大道辅佐节帅,我便只能在黑暗之中替节帅打算了。”
“先生……”
公孙长明摆了摆手:“这些事情,我只会跟你说这一次,以后也不会跟你讲了,你也只当作不知道便好。你尽管当好你的太傅,把事情做得尽善尽美,让世人无可指摘。”
李泽摇了摇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不是说我吃得多却一直长不好吗?”公孙长明笑了起来:“我自己却知道,不是因为我身体有问题,而是我啊,整日里想得都是这些事情,又怎么能长得好呢?”
摸了摸自己有些稀疏的头发,道:“举许再过几年,我就会变成一个秃子了。”
“先生受委屈了。”
“不委屈!”公孙长明道:“我虽然行得是鬼魅之道,但心中怀的却是天下黎民百姓,我是认定了你能让这个世道重新变得国泰民安才心甘情愿做这种事情的。就像当年,我认定张仲武可以击败匈奴,才会跑到卢龙去的,那些年里,我不知使了多少有伤天和的计谋,杀伤的虽然是契丹人,但说实话,虽然他们非我族类,但终究也是人呐。有时候回想起来,也实在是让人煎熬。”
“先生该娶一位夫人了。”李泽道:“娶一个夫人,生上几个孩子,先生的乐趣便会多少许多了,要不要我替先生张罗一位,只是不知道先生的喜好?”
“还是算了吧!”公孙长明连连摆手:“我这一生所行之策,很多都是有伤天和有损阴德的,我现在无牵无挂,倒也没什么可担心的,要是真有了夫人孩子,我怕报应会落到他们身上呢!如果老天爷真看不惯我的所作所为,便将惩罚落在我的身上好了。”
李泽摇头道:“先生刚刚还说了,虽然行的是鬼魅之道,但心中所怀的却是天下黎明,这是大仁大善,岂可与大奸大恶相提并论?”
公孙长明一愣,终还是摇了摇头:“这事儿先放一放吧,等到大势已定,我如果还活得好好的,那时再考虑好了。”
见公孙长明主意很正,李泽便也不再说什么。
等到卫士们收走了餐盘,李泌也是掐着时间点走了进来:“节帅,尤将军与曹都督二个人已经过来了,求见大帅。”
“请他们进来吧!”李泽点头道。
尤勇与曹信走进大帐,坐定之后,曹信也不说废话,直接道:“节帅,云州曹焕那边已经完全入鹱了,现在可以收网了。”
李泽哈哈一笑,看向曹信:“曹公,云州的事情,便拜托你了,这一次打断了朱温伸出来的手,数年之内,他将再也不敢北望。所以这一次,一定要把对方打疼。”
“我想的可不仅仅是要打疼,还要打残。”曹信道:“节帅,这一次彻底击败曹焕的大军,我们在战略之上可就占尽了优势,接下来朱温在想保住关中河洛的时候,还得想着他的宣武老巢不会为我们所趁,以后可就有的忙了。”
李泽一笑转头看向尤勇:“尤将军,曹公去了云州,潞州攻防之事,就全都交给你了,哪怕是要用到我,也只管吩咐。”
“节帅已经算尽一切,早有安排,潞州之事,却是用不着太过于操心了,倒是曹公,这一次去还是要辛苦一番的,想要将曹焕的数万大军留下,还是要费上一番手脚的。”尤勇拱手道。
“以有心算无心,还不能收拾掉曹焕的话,我曹信哪里还有脸面立足于诸公之前?”曹信傲然道:“现在曹焕还以为我们的精锐尽数都是潞州,岂能料到,我们真正的精锐,早就在他的四周撒下了大网,等到他明白这一切的时候,网已经收紧了,他即便是神仙,也无法可施。节帅,那我便告辞了。”
“曹公自去吧!”李泽站了起来:“李泽先在这里祝曹公马到功成。”
“借大帅吉言。”曹信哈哈一笑,转身大步离帐而去。
被困在潞州城内的朱友贞,田悦他们恐怕万万没有想到,除了最初武威扫平潞州城外的防线时用的是真正的武威精锐,到了围困潞州的时候,武威真正的精锐,早就一批批的离开了潞州,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批批的穿上甲胄的民夫。而这些民夫在这里的职责,也并不是为了打仗,而是为了修建那些夯土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