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更加的愉悦了,他说道:“辽人也有慌的时候吗?”
“陛下万岁!”
下面又爆发了一阵欢呼,赵祯含笑挥手,惬意的道:“有人说沈安是胡闹,可说的人只知道说,那句话怎么说的……站着说话不腰疼。说的人多,却没人去做。那少年默然领命,不顾个人荣辱,此刻也不见他来邀功,朕心甚慰啊!朕……”
“陛下,沈安求见。”
赵祯的老脸一红,心想朕才说你不顾个人荣辱,不来邀功,话音未落你就来了。
朕的脸还要不要了?
陈忠珩的眼皮子跳动着,说道:“要不……臣去看看?”
赵祯哂然一笑,“罢了,他有功,朕难道还只顾着自己的面子?让他来,让辽人看看我大宋的好儿郎!”
边上的宰辅都听到了这话,瞬间韩琦的面色就白了。
大宋的好儿郎,官家,你也不怕这名号把沈安给压死啊!
东华门外唱名算个啥?
沈安并未参加科举,所以……按照韩琦的逻辑,他也是个蠢材。
可如今这个蠢材却让在场的‘大宋好儿’们黯然无光。
陈忠珩下去,再上来时,身后跟着沈安。
“他就是沈安!”
使者们都死死地盯住了沈安,其中以辽人的眼神最为狠厉。
“对,他就是沈安。”辽使的声音中带着恨意。
高丽使者用近乎于呻*吟的腔调说道:“大宋人杰地灵,人才层出不穷,让高丽羡煞。若是高丽有此大才,早已大用了。”
辽使盯住了沈安,突然出声:“敢问沈待诏,杀人可好?”
沈安止住脚步,左边的阳光照在他的侧脸上,他微笑道:“为国杀敌,如何不好?”
好!
说得好!
边上有人忍不住喊道:“说得好!”
辽使继续问道:“京观可好?那些人称呼你为魔王……可好?”
周围的气氛有些凝滞。
在大家的心中,杀人是武人的事。
沈卞是文官,沈安也是文官。
可沈卞却亲自操练乡兵,一心北伐。
而他的儿子不但亲自冲阵,更是手刃敌军。
这一对父子就是这么与众不同,和官场文化格格不入。
而官场历来就是磋磨人的地方,就像是一个大染缸,你若是不肯变成同一种颜色,那么这个大染缸里的人就会排斥你。
你会怎么回答?
众人都在看着沈安。
“魔王……”
沈安笑了笑,说道:“那是畏惧和心虚,那些人对大宋犯下了滔天罪行,他们畏惧看到一个强盛的大宋,畏惧的在颤抖。”
“有理不在声高,声音越大,就说明越心虚。”
沈安补充了一句,就准备过去。
辽使阴测测的道:“以后你还想上阵吗?”
这是一个引诱。
不上阵就是胆小,上阵就是异类。
沈安止步,皱眉道:“有问题一次问,你分为几次……只能让人想起了那些碎嘴的媒婆……某当然要上阵,只要大宋的边疆一日不安宁,沈某就会枕戈待旦,随时听从陛下的命令,杀奔边疆。忘了告诉你,沈某有一把长刀,铭文正是魔王!”
好!
赵祯差点脱口而出,幸而忍住了。
可他能忍住,许多人却忍不住。
“好!”
“好汉子!”
“好汉子!”
陈忠珩忍不住喊道:“好汉子啊!”
喊完后他不禁悄然看看周围,却无人关注,就忍不住再喊道:“好汉子!”
沈安目光转动,对辽使说道:“贵使当谨言慎行!”
他对着使者们微微颔首,然后走到了赵祯的身前,行礼道:“陛下,臣离家半月,身心俱疲,恳请歇息几日。”
赵祯点头道:“辛苦了,去吧。”
他不能再满意了,真的。
沈安一番话有礼有节,强硬的反击了辽使的话。
而且他不是来表功的,而是来告假。
多好的少年啊!
赵祯的眼中多了神彩,说道:“朕许你行武事!”
周围渐渐寂静,只有城外的欢呼声依旧。
众人都呆了。
文官行武事只是特定期间,比如说韩琦,他就是受指派去统军抗击西夏。
可平时你该干啥还是要去干啥,除非你愿意转为武职,否则文是文,武是武,不要越界。
就像是韩琦担任枢密使时,宰辅们和他之间就有隔阂,大伙儿不是一路人。
可等韩琦掉头担任副相后,马上就变成了文官,这才和宰辅们渐渐融合。
这就是文武分野。韩琦是文官任枢密使,大家这才容忍了他,若是武人,比如狄青……。到现在来说,枢密使这个职位实际上已经变成了文职。
所以文武之间有天堑,而赵祯的一番话就为沈安打破了这个天堑。
所有人的在看着沈安。
你该拒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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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书友“迪巴拉巴拉爵士”打赏盟主,这名字一看就是有来历的,帅的很明显,这位书友定然也是如此,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