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不爽地叫了一句。
“就是有话要说,难道,你还能当着瑾太皇太后的面说?”萧惊澜不以为意,往前走了几步,在院门外停下。
“我们在这里等他。”
原来,萧惊澜什么都知道。
凤无忧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惹得萧惊澜在她头上敲了一下。
“笨蛋凤凰。”
换了往日,凤无忧早就跳起来抗议,此时却实在没有这个心情。
只等了片刻,贺兰玖就从里面出来了。
见到凤无忧,先是一愣,既而就笑开。
“怎么,专程等着本神子,有何话说?”
“那个……”凤无忧开口想说话,结果,实在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贺兰玖看凤无忧为难的样子,神色微收。
“不必介意,你都是为了我好。”他面色含笑,果然并没有半分介怀的样子:“若不是你,只怕我南越现如今已经不存,我怎么会怪你。”
“那映蝶……”
“你说过的,她很好。”贺兰玖微笑:“我自然也不会为难她。”
“可是……”
凤无忧皱眉,她当然知道贺兰玖不会为难映蝶,可问题是,他们现在的关系……
难不成,以后要相敬如冰,除去南越国事之外,就老死不相往来吗?
先前贺兰玖昏迷着,自然无妨,但现在他醒了,若是这样,那映蝶的处境就未免太难堪了。
贺兰玖微微叹了口气:“凤女皇,你总得给我点时间啊。”
刚醒来,突然就有一个几乎完全陌生的女人有了他的孩子,只要是个人,都得反应一会儿吧。
想让他现在就接受映蝶,那不是强人所难吗?
再说,就算他现在说他愿意,凤无忧又能信吗?
凤无忧一怔,顿时反应过来,的确,是她关心则乱,想太多了。
“贺兰神子不是小孩子,自然会处理好的。”萧惊澜说道。
凤无忧看了看萧惊澜,终究点了点头,终究什么都没有再说。
要是说什么这些事情和映蝶无关,要是怨就怨她之类的话,那也太矫情了。
而且,这事终究是贺兰玖和映蝶之间要处理的,又怎么可能和映蝶无关。
她可不要去做那么绿茶的事情。
待凤无忧走后,贺兰玖摸了摸手上的手串。
其实,这件事情并没有那么复杂。
凤无忧所担心的事情,并不会出现。
因为,他根本就呆不了那么久。
他问过大长老了,他体内的生灵之力,即便什么也不做,也会慢慢自然流逝,最多,不过能撑一年。
若是他一不小心做了点什么,消耗一些,那能维持的时间就更短。
他和映蝶之间,根本什么也不需要处理,只要静静搁置便好。
撑到生灵之力耗尽,他就会再次昏睡过去。
而这一次,什么时候能醒,谁也说不准。
所以,他若是真的有什么要和映蝶说的,那便是,不必为了南越太后的身份,又或者为了那个孩子困住自己。
她还青春大好,还会遇见很多的人,经历许多的事。
若是,有遇见喜欢的,投缘的,那便嫁了罢。
他要做的,就是留下一道旨意,让任何人都不能因为这件事情对她有分毫非议。
映蝶坐在自己房中,心头全是忐忑。
她已经做好了一切心理准备,打算把全部的心血放在这个孩子身上,守着他的骨血,守着他的国家,催眠自己这样便很好,便是守着他。
可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醒了。
一时间,所有的心理建设全都破碎,只剩下不知所措。
她宁可死也要守住的秘密,如今赤果果地摊开在他的面前,她不知他会如何看她。
会不会,嫌恶至极?
她清楚地知道他对凤无忧有多用心,可是却和她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在某种程度上,其实……是她弄脏了他。
他那样水晶一样的一个男子,本该没有任何污点,而她,却成了他的污点。
有一个瞬间,她甚至想从这里夺路而逃。
可是,这也只是想想,真要逃,她又能逃到哪里去?
正胡思乱想着,门被人推开。
映蝶一下站起来,手脚都不知往何处放,只是局促地看向门口。
看到贺兰玖的瞬间,她仿佛一肚子的话要说,却又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贺兰玖并没有径直走向她,而是先看了睡在一旁摇篮里的孩子。
这举动,让映蝶立时有了舒缓的空间,身体也渐渐放软。
“谢谢你。”
看过了孩子,贺兰玖才转向映蝶。
映蝶其实猜到贺兰玖会说这句话,正要回话,却听他到接着说道:
“我很谢谢你做的一切,但我无法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