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害得我被太子那个变态折磨。”
“宏福寺出了事,你让我将计就计,挺身而出为华清挡箭,我照做了,随即,我成为名为静养,实为被关押在皇庄的一名囚犯。”
秦婉的语气不无嘲讽。
她说的是事实,影无从辩驳。
他叩首请罪道:“此前的一切,都是卑职轻敌大意,才导致小姐身处险境,卑职罪该万死,绝不会再让小姐涉险,可是卑职身单力薄,凭我一个人的力量,只怕无法庇护小姐周全,只有请出传国玉玺,召集那些散落各处的皇家影卫和正义之士,拱卫在小姐身边,形成一股强大的力量,才能抵挡乱臣贼子的谋害。”
他进一步分析道:“楚氏皇族,深得民心,吏治清明,是没错,但是,他们也有内忧外患,内里,皇后和太子虽然被幽禁,翻不出风浪来,但是掌管定北九州的白家,可不是吃素的,如皇后和太子,真的被废或是有性命之忧,白家肯定会倒向北梁。”
“而南玥,一直以宗教势力,渗透大楚南境,还有东鄞,看着大楚如今富庶了,也时时觊觎着,想撕咬上一口。”
“正所谓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何况,嘉明王朝,向来跟周边国家交好,卑职派去的试探各国的探子,也回禀,如今北梁、南玥和东鄞,都无比的怀念嘉明王朝时期,各国友好往来的情形,如此看来,只要小姐取出传国玉玺,振臂一呼,他们都会遥相呼应,共同助力小姐,登上至尊之位。”影充满信心道。
他说话不疾不徐,但自有一种强大的说服力,尤其话语中透露出来的,那种只要听他的话,即将君临天下的煽动力,若是个热血男儿,定然毫不犹豫,就按照他的话去做了,毕竟,有机会,谁不想君临天下啊。
可惜,秦婉不是热血男儿,只是个每次听他一席话后,处境都会变得更惨的姑娘,而且,还是个为了当一名合格的,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才女,熟读过史书的姑娘。
她自小受到的,是大楚的教育,生长在一个大楚强盛的时代,骨子里自然有着楚人的骄傲,对于前朝做出的种种懦弱又丧心病狂的举措,打心里的看不起。
所以,影说完后,秦婉脸上的讥讽意味,更加浓厚了。
“嘉明王朝,的确跟周边四国交好,尤其是被靖西王灭掉的西嵘,当年,西境十六城,就是西嵘的后院,可以任由他们,来如电去如风,一路烧杀抢虐,嘉明王朝无武将可阻拦,只得求和,不仅奉上大笔财物,还要送上公主和亲。”
“其余的北梁、南玥、东鄞,分别在北境,南境和东境,不断鲸吞蚕食,杀子民,掳妇孺,朝廷呢,连出兵歼敌的勇气都没有,个个醉生梦死,只会搜刮孤苦百姓。”她笑起来,指着黄金宝座,“灭掉嘉明王朝的,不是楚氏,是皇甫氏自己。”
影黑巾下的脸,青筋暴起,眼神冷冽起来。
“史书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胜利者想证明自己地位的合法性和合理性,自然是什么污水,都往前朝泼,别人人云亦云也就罢了,可你身上留着皇族血脉,怎么也能如此黑白不分?”他骤然冷笑:“我看你是被他们养了这些年,已经彻底的变成了一条楚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