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问出口,于是先出声说道。
“嗯,挑了两个新婚不久的,还没留下种,弟兄们都没有异议,这会出城,赶得快的话,今夜里应该就能过滹沱河。”
刘禹一听他的话就有些不尽不实,这种事情关系自家性命,怎么可能没有争议,不过是他威信高硬压下来罢了,只是不管怎么选都是人家的事,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实在不行,只能是抽签子了。
“中书,你打算何时走?”杨磊顿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道,听得刘禹便是一愣。
“我暂且走不了,老杨,你可能也得晚一些,若是你走得过早,那些弟兄们就会心散了。”他以为对方是拐着弯打听自己的安排,却不料杨磊听了之后便是摇头不只。
“中书说哪里话来,杨某身为一团总制,岂能言走?不过下一回,能不能将雉姐儿劝回去,某是说不动她了,中书的话她也许会听。”
原来如此,刘禹却无法给他一个明确的答复,要是劝得动她,当初就不会让她来了,可人家还是跑来了,你又能怎么办?这世上能用强的,估计也就金明一个人了吧。
再说了,一切真相她都已经知道了,如果这个时候逼她回去,难保路上就会出什么变故,襄阳府那里还有一个始作甬者,刘禹怕她会直接找过去,这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那样的话还不如放在自己身边的好。
杨磊见他没有说话,便已经知道是什么答案了,两人男人相对苦笑无言,实在不行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当然这样的名额,作为副使的吕师孟是不会去争的,他在看到了这一切之后,也学着刘禹换上了一身常服,悄然来到城中一处院落中,而在此等候的,正是他的老相识,元人的礼部尚书廉希贤。
“恭喜尚书得偿所愿。”吕师孟进门就看到他手里拿着一个赤金虎符在把玩,以为是新近赏下的,上前恭贺说。
“坐吧,那人在做什么?”廉希贤也无意同他解释什么,淡淡地招呼了一声,这里是廉家的一处产业,地方不大,但胜在清静,用来做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正好。
“今日又发遣了一人回去,说是你们有意拖延,他要向朝廷问计。”明面上这个理挑不出什么来,元人现在的确没有见他的意思,要见不过就是为了谈和约之事,可眼下那张纸在大汗的心里还有用么?
虽然那一天廉希贤有意提到过,但显然并没有放在大汗的心上,甚至都没有让他去劝说一番的打算,廉希贤没有再进宫去追问,因为他亲眼看到了整个朝廷是如何地忙碌,战争的车轮已经转动了起来,根本不是哪个人能逆转的。
而那个人似乎也有了明悟,这么频繁地将人遣回去,肯定就是在做着最坏的打算,那么他自己呢?廉希贤很有兴趣知道,真的面临生死关头,他还会不会像之前那样镇定。
“这几天他外出没?”
“前些日子倒是出去得多,这两天都在驿馆里,哪儿也没去。”吕师孟只知道他出去却不知道他去了哪,廉希贤知道他去哪儿了,却不知道他去干什么,是有意还是无意。
表面上没有什么可疑之处,逛了城中各种热闹之处,在几处酒楼上用了酒菜,甚至还去了一处青楼看热闹,十足一个瞧新鲜的外地人做派,可事实真是如此么?廉希贤说不清楚为什么,就是不敢肯定。
那一次在临安城的钱塘驿,他主动找上门,说得似乎话里有话,让廉希贤一直不敢大意,那就是朝中是否有高官与之相通?但是这些天一路跟下来,并没有发现暗通的痕迹,同时用饭的那些人当然会有某个高官府里的下人,可是范围之大,根本无从下手,廉希贤这才将吕师孟找了来。
“你先回去吧,注意盯着他,一有消息即刻来报。”问了一会儿,没有问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廉希贤也就没了兴致,想要打发此人回去,吕师孟却有些迟疑的样子,一付欲言又止的表情。
“怎么你也想走?”廉希贤顿时就有些不悦。
“不不,尚书误会了,某是想问问,下官的事,尚书可向陛下说了?”
吕师孟连连摆分辨道,廉希贤明白他的意思,这个陛下指的是城中的大汗,而不是南边的小皇帝。
“陛下已有耳闻,放心吧,你吕家为大元所作的一切,都会得到应有的回报。”廉希贤拍拍他的肩膀,温言说道,后者一听眼中就发出了光彩,有如饿狗闻到了骨头的香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