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城中,李十一将他的人手集中在了府衙一带,重点则是从这里到那处小巷的各个路口。同平常一样,他自己带着两个人找了一处酒楼,从二层的推窗观察着下面的动静。
房间里的临街的窗户全都被打开,两个手下举着望远镜各自负责一截路面,李十一则在房中汇总各处得来的消息,从中分析出蛛丝马迹,以求推断她们会如何做。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小半个时辰就过去了,到现在还没有任何发现,饶是李十一已经锻炼得沉稳定逸,心中也隐隐有了一丝担忧。他站起身动动了手脚,站在窗前朝外看去,总管府就在不远处的拐角处,从这里是看不到大门的。
酒楼下面,是一条十字形的街口,向前就是通往那条小巷,里面的小路四通八达,将一片民宅分割成豆腐块的形状,她们有可能藏身其中么?李十一不知道答案,只能默默地为她们祝祷。
“掌柜的,府衙那处有动静了。”
一个靠窗的手下出口打断了他的思路,李十一快步走过去,从他的手里接过望远镜,将镜头对准了那处拐角。
他的手下没有说错,那里不但有动静,而且动静很大,一辆牛车被拉着趟过来,赶车的是个妇人,而跟随这辆车的,则是一群妇人。李十一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情形,花花绿绿的一大群妇人赶着一辆牛车从府衙大摇大摆地过来,而更为诡异的是,她们一个个摩拳擦掌,每个人手里都拎着根短木棍。
突然在街上看到一群妇人本是赏心悦目的事,可那些人的长相实在不敢恭维,一个个腰粗体圆,看上去比他们这些军士还要孔武有力。李十一看了一会就放下了望远镜,不管她们去干什么,都与自己无关,将镜子扔还给手下,自己仍是坐到了桌前。
“咦,她们好像往巷子那里去了。”手下似乎小声嘀咕了一句,而李十一正专心思考着,并没有听清他的这句话。
这是一支纯妇人的队伍,牛车拉着一个青布车厢,里面一个中年妇人正一脸煞气地坐着,穿着衣饰都十分精致,另一个妇人坐在车头,手里拿着张纸条,翻来覆去地看。
“大娘子,也不知道是哪个投的信,说得还挺细,让人不信都不行。”
“左右是哪个看不惯眼的,若非如此,老娘还蒙在鼓里,这老贼,只怕藏着不是一天两天了,你算算,他有多少日没有回过府了?打量着老娘好欺负,我呸,倒要看看,是个什么样的狐媚子,把他迷得乐不思蜀。”
“倒底是夫妻一场,好歹给他留些脸面,官面上的人,传出去让人笑话。”
“我倒是想给他留,下作胚子,他若是知机也还罢了,若是还敢一味地护着那个狐狸精,那就休怪老娘了。”
后者见劝不动,也就住了口,她知道这一次大娘子是真的恼了,等一下少不得又是一场厮打,打一次,夫妻情份就少一分,都是前世的冤家呀。
这支队伍早就引起了百姓们的注意,他们站在两旁指指点点地,到了巷子的一个入口,谁也没有留意到,队伍的尾巴上混进去两个女人,没有前面那些妇人体壮,脸黑黑地像是厨娘一般。
奇怪的是,原本挡在巷子口的军士们似乎很怕这些妇人,一个将校模样的陪着笑脸在车边说了一句什么话,就被当场喝斥了一顿,妇人们毫不客气地一把将其推开,他和他的手下们连屁都不敢放一个,眼睁睁地看着她们冲了进去。
“去敲门,都准备停当了。”
不多时,牛车停在了一处宅子面前,坐在车后的那个妇人跳下来,看了看紧闭的院门,又拿着纸条对比了一会,确定说的就是这一处,于是指挥妇人们做好了准备。
队伍最后的两个小女子手里空无一物,一个壮妇看到她们,也没有多问,从身后抽出一支擀面杖塞到她们手中,然后摆摆手表示自己没有了。
雉奴将那个小棒子扔给了月娥,自己在地下瞅了瞅,弯下腰捡起一块石头,掂量了一下,份量还不错,那个妇人见了,冲她伸出了一根大姆指。
“啊!”
院门打了一条小缝,开门的似乎是个女子,一见外面的阵势,大叫一声就想合上。早有准备的妇人一脚将她蹬翻在地,院门大开,所有妇人一齐发吼,顺着大门就冲了进去。
月娥用两只手紧紧地握着那根小棒子,低着头跟在雉奴后面,她是被雉奴强行拉进队伍中的,早就吓得面色苍白,因为她知道,那个牛车中的妇人,就是传说中的钱府恶妻!
一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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