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山破围之战,也没有救下躺在地上的这个人,怎不叫他郁闷难当。
听了他的话,刘禹放开了杨飞,走到还在冒烟的材料堆积处,约有一半的木料被烧成了灰,一些袋装水泥也被烧成了黑黑的硬块,其余的大都是不易燃之物,损失并不算大,可是.......
一些贼人被押着跪倒在地上,看守他们的全是工人,手中拿着的竟然是铁锹,有的边缘处还有血迹,原来他们就是拿着这些同贼人搏斗的,这些采购自某宝的山寨货才十多块华夏币一把,可在这时空已经是难得的利器了。
是自己带来的这些东西给了他们出城的勇气,同样是自己的计划导致了险情的发生,刘禹觉得自己胸口憋着一股气,无论如何也散发不出来,就像快要爆炸了一样。
“侍制,杨某错了,不该贪功,酿成大祸,恳请责罚。”
杨飞把姿态摆得很低,他很清楚这件事的后果,刘禹现在需要一个出气的人,与其被迁怒,还不如主动认错。
“本官不是你的上司,责罚不到你,你以少击众全歼贼船,本有大功。可贼人就是冲着市舶司来的,眼下朝廷刚刚任命的一司主官殒了命,这些还有何意义呢?”
虽然这是一个意外,可战争很多时候就是一个小小的意外改变了结果,蒲家费这么大周章,不就是想破坏这一切吗,可笑自己一心算计人家,却忘掉了最应该保护的人。
这样的结果报到朝廷,还有谁敢来此接任?刘禹扫视着那些头也不敢抬的贼人,突然升起了一股遏制不住的杀意,似乎只有看到滚滚的人头才能消除他的恼怒。
“侍制容禀,某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说。”杨飞小心翼翼地说道。
“有屁快放!”
刘禹烦躁地挥挥手,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来卖关子。
“是,属下在贼人船中捉到一个人,穿着与他人不同,属下就拷问了其他贼人,他们说此人原本不是一伙的,在当中有些身份,就连首领都称他‘孙先生’,好像正是来自泉州。”
“泉州?蒲家的人,你可认得?”
这个消息引起了刘禹的一点兴趣,此事既然是蒲家干的,贼人当中就应该有他们的人,可这么明目张胆地,又是何故?
“不认得,那人嘴硬得很,动了鞭子也不肯透露一句,某怕将他打死,就不敢再用刑。”
说完他一挥手,几个军士押着一个满身血污的人上前来,刘禹看了看他的样子,中等身材,一身的文人打扮,确实是与贼人不同,眼神桀骜一付不怕死的样子。
“就是他,不过一个匪类,留之何用,带出去砍了,首级示众,以后这样的小角色,不要来污本官的眼。”
刘禹厌恶地摆摆手,就像驱赶一只苍蝇一般,他的话让杨飞和那个人同时傻了眼,问都不问一下就这么杀了?可刘禹的表情却不像是说说而已,杨飞只得同军士打了个眼色,示意他们遵命行事。
“某不是贼人!莫动手。”
被拖出去好几步远,那人才像是醒悟过来,忙不迭地高声大叫,杨飞一直注意着刘禹的表情,见他微微一颌首,赶紧让军士们押回来。
“真是好笑,带着贼人犯境,竟然自称不是贼人,孙胜夫,你以为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刘禹冷笑连连,被一语揭破身份的孙胜夫颤抖着张开了嘴,还以为自己隐藏地多好,没想到人家早就知道了他的底,可这个人他根本就没见过啊。
“现在你可以死得瞑目了吧,来呀,将他枭首示众。”
“莫杀某,小的有下情禀报,定让贵人满意。”孙胜夫奋力挣扎着,刚才的不驯早就不翼而飞,因为他感到了这个大宋官员真的想要自己的命。
对于蒲家,刘禹确实有些疑问,比如他们为何突然举兵,可现在他满脑子被曾唯的死刺激到了,一心想杀个人泄愤,眼前这个无论是身份还是行为都非常合适,因此,他是真的动了杀机的,并不完全是虚言恫吓。
“喔,你是想说你的主子勾结海盗图谋琼州,还是投靠鞑子打算卖了泉州?如果仅仅是这些,你还是安心受死吧。”
“非只这些,小的还另有内情禀报。”
孙胜夫有些绝望了,刘禹的话击碎了他的梦想,这么秘密的事情都瞒不过人家,他还有什么可以用来打动的?慌乱之下,他突然想到了一点,这是最后的救命稻草,如果还不行,可能就真的没命了。
“竟有此事?”
听了他的话,刘禹暗暗心惊,他总算知道了蒲氏最大的倚仗是什么,怪不得他们敢冒着大不讳悍然举兵,可现在要怎么利用,他还不知道。他只知道眼前的人暂时还不能杀,这是一个关键的证人,马上就能用得着。
“老施!”
刘禹想了想,伸手将施忠招了过来,然后在耳边嘱咐了几句,施忠看了孙胜夫一眼,点点头。
“侍制只管放心,人在老施这里,决计出不了岔子。”
说完,就命手下接了过去,这里没法关押,只能先解到琼山县去。
“杨飞,贼人的船队还在琼州,你若是想将功折罪,就随本官前去,可有胆量?”
“有何不敢?还请侍制移步岸上,一观弟兄们破敌!”
杨飞抱拳答道,他的心里觉得十分窝囊,恨不得打一仗出出气,贼人虽众,却没有放在他的眼里,海峡里不比大海上,贼人的数量优势未必发挥得出来。R10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