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视的方向,小女孩凑过来说道,大宋的公主是个什么情形,璟娘也是首次亲见,却不好亲易开口说什么。
“殿下是天家贵......”一句话没说完,就被小女孩横了一眼,璟娘赶紧住了口。
“清......清姐儿。”
“一天要学那许多规矩,好容易碰上个年岁相当的,要还是这般无趣,这公主不当也罢。”
内室只有两个宫女站在门口,都低着头,应该是她心腹之人,因此出言才这么没有忌讳吧,璟娘想。
“你那夫婿甚得大娘娘看重,且放心吧,我闻得有好几次大娘娘都同人提到过他,十分欢娱。”
小女孩一边让宫女为她卸装,一边宽慰着璟娘,不一会儿,就换上了一身常服。
“宫里常有些传言,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既然你在此,不妨同我说说,他确如说书那般么?”
一直记着谨言慎行少开口的璟娘突然听到她这么问,不由得愣了一下,这个“他”是指的夫君?
“都是些市井之言,以误传误,殿......清姐儿不必理会就好。”想了想,璟娘还是决定藏拙。
“喔,既然那些话不可信,那你与我说说,你家夫婿的实事倒底如何。”
小女孩没有放过她,那双无瑕的瞳子里透着一丝好奇,让璟娘怎么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拣了些普通的事迹,璟娘加上了自己理解,说起来有些平淡,可小女孩听得很认真,不时得惊叹一声,确实是个好听众。
半真半假的故事说完了,小女孩还沉浸其中,璟娘无聊地转了转眼角,无意间扫过房内的琴台,上面的一个事物引起了她的关注,人也不自觉得站起身走了过去。
“那是我师傅之物,今日她入内庭供奉,我就拿过来把玩,你认得么?”
璟娘不用拿起来看,也知道是什么,自己的那块摔坏了,现在不知道在哪里。雉姐儿曾经说过这物只有他夫君才有,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清姐儿的师傅又会是何人。
“璟娘,你是个有福的。”
小女孩接下来的话让她愣了神,这已经是第二次有人对她这么说,还是个相识不过片刻之人,她的心有些乱,那感觉来得如此突然。
“圣人容禀,相公们所虑不无道理,元人自恃势强,想战就战,想和就和。我等若是一味示弱,只会为敌所轻,最后就算谈下来,也难堵悠悠之口。”
刘禹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他将实情一说出,就看到谢氏的脸色沉了下来。
“圣人也勿忧,元人渴求和谈之心,比我方更甚,只须再过些时日,蜀中战事一停,臣等定与他们达成一个满意的和约,绝不负圣人所望。”
不管这梦还能做多久,刘禹都不想再去戳破,因为即使他说了,别人也不会信,李庭芝的军报就是个最好的证明,刘禹不认为自己比他还要有权威。
谢氏的眼睛仍是望着殿外,不远处是重重的宫阙,过了良久,她才重重地叹了口气,面色渐渐缓和过来。
“罢了,好生去做吧,老身等着你们的消息。”
看着那个年青人渐行渐远的身影,谢氏还是有些欣慰的,至少此子没有瞒骗她,他只是和议三人组里地位最低的一个,又能做些什么呢?
数千里之外的大都城宫禁之内,忽必烈的浑厚嗓音响彻殿中,自从伯颜被他打发出去之后,中书省的左右两大丞相就都缺了席,繁重的国事全都压在了他自己的肩上,反而激起了他的斗志。
至于那些汉臣只能备咨询,已经不再像早些年间那样受他信任了,哪怕是姚枢这等潜邸之臣也是如此。
“告诉王昛,朕不仅要步卒,还要水军,战船、海船,越多越好,不要一味地只叫苦,八月底之前,朕要看到人、物!”
“女真各部再遣使去催,今年贡物朕什么都不要,只要人马。告诉他们,凡是出人出马的部落,战后都有重赏,明年的贡物一律减半,勇者拔入侍卫亲军听用。”
......
几个汉人文臣,战战兢兢地书写着他颁下的旨意,然后再换人做成蒙古、高丽、女真等各种文字,信使就等在宫门外,做出一封就发出一封,丝毫不敢耽误。
“你们先下去吧。”正在思索还有什么没有想到的,忽必烈突然听到一个背后女声响起来,殿中的众人应了一声,收拾东西退了下去。
“察必。”他一转过头就看到了一双温柔的眼睛,心中的那股戾气顿时不翼而飞。
“天色不早了,国事做不完的,陛下稍稍歇息一下,明日再继续吧。”察必挽住他的胳膊,笑呤呤地说道。
“嗯,那木罕......”忽必烈有些歉意地说道,话到嘴边却说不下去了。
“他是大汗的儿子,天生会有一份责任,就算真有什么不测,那也是命。高丽那边,我已经发了书信去给忽都鲁坚迷失,不会误了陛下的事。”
察必的语气有些低沉,那木罕是她的亲子,如今落在了宿敌手中,虽然还没有坏消息传来,可担心却是难免的,忽必烈将她揽进怀里,两人在殿中相拥无语,就像每次他出征回来一样。R10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