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会有什么好的办法,因此,要说“尸位素餐,因循苟且”这几个字倒也没什么错。
“东翁,内容我就不说了,只说这上书之人,看似与两人都无瓜葛,可实际上,我查过,他与文及翁新纳的一房妾氏是同乡,且是同村,倪普的儿子,则与他的侄儿过从甚密。若是这还不够,从他家的门房嘴里得知,前日夜里,有轿子深夜来访,轿中之人虽未露面,可那轿边侍候之人,已经证实是倪普的亲信家人。”
“你是说,他二人是自己指使此人弹劾自己?”陈宜中听完,恍然大悟,怪不得奏折刚刚上递,还没下发审议,两人就都免冠待家堪罪,连辨折都没写,一付老老实实听候处理的模样,完全不似以前脾性。
“我也不愿做此猜想,但实际情形很可能就是如此。”清客摇摇头,这没什么难以理解的,国事艰难,这些位子又十分紧要,一天都疏漏不得,他二人不想干又不想跑,就出了这么一个主意,就这个月内,弃职而逃的官员已经数不胜数了。
“不过是小人行径,免了就免了吧,也省得他日敷衍塞责,误了朝廷大事。”陈宜中摆摆手,将那奏折扔到了书桌上,天要下雨,随它去吧,他还有更多重要的事情要考虑,看看时辰将近,便唤来家人准备好仪仗,准备出门事宜。
与清河坊一墙之隔的保民坊内,一座气势雄伟的大宅当街而立,这是当年南渡之后修建的亲王府第,只是后人获罪才重新赐给了别家,现在的主人姓王,正是时任左丞相的王熵王相公居所。
宅内的建制也远比陈宅要恢弘得多,在这寸土寸金的地面,居然有一个阔逾十丈的大花园。而此时,王相公便怡然自得地坐在园中亭间饮茶,眼前的花团锦簇好时光似乎怎么看都看不尽,比起那些烦心的政事要可人的多。
“回禀相公,公子已经回府了。”一个家人在亭子外恭身作礼,王熵只是“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听到了,他的这个儿子自小便聪明异常,学业也不错,让他操心的时候有限,只不过最近经常早早就出了府,也不知道去干什么,很晚才会回来,今天倒是个例外。
过了一会儿,一个年青人行色匆匆地快步走来,正是钱塘门外酒楼上的那个人,虽然一路跑得满头汗水,可他似乎完全感觉不到,见到自家父亲在前面,脚步又加快了些,很快就到了亭子外。
“父亲安好,儿有要......”话还没有说完,王熵便递了一个严厉的眼神过来,再看他这一身风尘仆仆的模样,哪里还有一丝富家贵公子的气度,不由得更是恼,气就不打一处来。
“书都白念了?夫子没教过你,修身养性,看看你自己,这般邋遢,如何见人,若今日有贵客在,你也敢这样怠慢?”王熵的语气又急又快,没等他说完便出声打断了他,王公子一脸地无奈,只得作礼赔罪。
“父亲教训得是,儿知错了,当谨言慎行,不辜负平日的教导。”听到儿子软语认了错,王熵的脸色也渐渐缓和了下来,伸手叫来一个家人,吩咐下去给他打盆热水洗涮一下。
“说吧,出了什么事?”看着儿子洗完,擦干净面,又回复了往日的丰毅俊郎形象,王熵这才记得他进来时说过的话,而此时他也恢复了平时的语调,王公子偷眼看了一下父亲的神色,放下心来,这才起身进了亭间。
“适才儿从城西而来,看到有奏捷使者打马过去,观他们的方向,似乎是东南面。”王公子见父亲喝的茶水所余无几,便从一个侍者手中接过暖壶,将其中的热水倒入杯中。
“你说什么?捷使,你可曾看清了,确实从东南而来么?”不料王熵听清之后,脸色一下子就变了,长身站起,伸手屏退一众家人,亭间就只余了他们父子二人,这才直视儿子的眼睛,开口问道。
“看清了,儿敢肯定,确实从东南面来,从钱塘门入的城,此刻若是所料不错,已经进了枢府吧。”王公子也不退让,迎着父亲的目光说道。
王熵的神色变幻莫定,东南方向的捷使,那就只能是建康,援兵出发才过月余,怎么算也是刚刚才到,这就打了胜仗了?当初朝廷议定是否派兵,他可是主张谨慎的,三个相公,只有陈宜中力主即刻就派出,留梦炎则是不置可否,如今......
“不只如此,使者是侍卫马军打扮,背上插的是双旗!”还没等他思量清楚,王公子又给他说了一个更骇人的消息,双旗?大捷!这怎么可能,大败才是常态之情吧,王熵的心里七上八下,彻底地乱了。R10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