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西山无名烈士墓,林建国带着妻子走上山坡,一眼就看到墓前的刘禹。
“伯父,伯母......”
刘禹摘下墨镜意外地看到被林母牵在手中小孩,穿着一件蓝色的羽绒服,身高刚到大人的腿根,手上拿着一束百合花,睁着一双黑漆漆的眼珠望着他。
林建国有些意外,不过什么也没说,朝他点点头,刘禹将正面让开,夫妇俩带着孩子站到墓碑前,小孩看到上面镶嵌的照片时,便忍不住哭出了声。
“妈咪。”
“好孩子。”林母红了眼圈,接过他手中那束百合花,放到女儿的墓碑前,那里摆上了一束同样的百合。
林建国朝刘禹使了个眼色,两人退到甬道上,见他的目光依然在小孩身上,林建国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去年年底接回来的,陈家的人很通情达理,没有为难我们,你知道了对吗?”
“恩,玲子走之前告诉我的,如果早知道,我说什么也不会让她走。”
林建国摸出一支烟递给他,刘禹接过来就着他的手点燃,一股淡淡的烟雾笼罩了两人的视线,远处的影子只剩下一大一小的轮廓,无法看得分明。
“知道以后呢,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尽到自己的责任。”
林建国看了他一眼:“就你,据我所知,去年一年,你在家的时间加一块儿不超过两个月吧,你自己的孩子抱过几次,陪他去玩过几回,喂过几次奶换过几回尿片?”
刘禹哑口无言,这是他最大的软肋,而林建国做为补天计划的主持人,对这些内情一清二楚,连撒谎的余地都没有。
“那我听您的。”
“孩子是你的血脉,这谁都无法改变,他已经四岁了,心思很敏感,我们不准备瞒他,会在适当的时候告诉他实情,你也可以与他相认,想要接过去住,只要孩子愿意我们都支持,毕竟他在你家有个弟弟可以玩伴,如果你想两家多走动也成,有了这个孩子,无谓你与玲子成没成夫妻,我们两家都分不开了。”
刘禹愣愣地看着他,林建国吐了一口烟圈,继续说道。
“不过他的英文名是罗伯特. 陈,中文名是林怀禹,国籍是华夏,户口随我们,这一点,我要和你说清楚。”
“林怀禹?”
“对,这个名字是玲子在走之前为孩子起的,我希望你能尊重她的决定。”
“我觉得......很好。”刘禹哽咽着说完,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差点呛到喉咙里。
林建国转过头看着妻子和外孙,两人明显哭作了一团。
“你知道吗,我曾经为你们高兴过,玲子能嫁一个普通人,安安份份地过完一辈子,是我和她妈共同的心愿,没想到你们最后还是分了,她还是选择了这条路,好在我今后不会再出外勤,年纪也不算大,可以把孩子抚养长大,所以,你就放心吧。”
刘禹低下头擦去出眶的泪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他跟着你们,我很放心,如果可能,我会尽到自己的责任。”
“嗯。”林建国收回目光,将吸完的烟头扔到脚下,一脚踩上去转了个圈。
刘禹赶紧摸出自己的烟敬了他一根,林建国接过来,点燃的打火机已经送到了眼前,这个动作让他恍惚想起当初女儿将男友带回来的情景,也是这般忐忑不安小心翼翼的模样,鼻子不由得一酸,赶紧借着话题掩饰过去。
“钟茗昨天向我汇报了最新的进展,你有什么打算?”
“本来的计划是过年的时候拿下大都城,完成对元人主力的合围甚至是歼灭,结果是低估了河北各地的抵抗力量,他们长期生活在异族的统治下,民族观念淡薄,对既得利益看得很重,不惜死命相搏,几乎每一个县都要经过惨烈的战斗才能拿下,极大地阻碍了我们的行军,如今大军还停在石家庄附近,即将进入保定,连帝都的边儿都没摸到。”
“山东那一路呢?”
“准确地说是两路,陆路还在济南府一带修整,水军在登州做适应性训练,由于他们换装较晚,对于新战术的掌握不算纯熟,我希望在中路突破了保定路进入大都辖境时,他们再同时进军,水路会在直沽口登陆,从三面包围大都,切断他们与辽东的联系。”
“也就是说,你选定的决战地点,就在帝都?”
“是的,据我们得到的情报,目前忽必烈手中有二十万以上的汉军步卒,五万左右的探马赤军,五万左右的怯薛骑军,这个数字每天都在增加,最后很可能突破五十万。”
“那不就是平津战役的规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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