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背对着她的叶珺一下子红透了耳根,因为这个摊手的动作,看上去就像是在主动拥抱某人,她赶紧放下手低头放轻了声音。
“抚帅有事,我迟些再来。”
于是,刘禹在一瞬间又看到初到琼州的那个女子,他先是狠狠瞪了一眼在一旁作怪的听潮,柔声说道。
“眼下秋收正酣,人手一时不得行,迟上一些日子,等农闲了,你直接去找杨行潜,或是听潮也成,那时候要多少有多少。”
“嗯。”
她蹲身福了一福,低头转身便往外走,不防被人给叫住了。
“宁乡虽然相隔不远,到底有些距离,你们都是弱女子,没个防护可不成,这样吧,你们驻防宁乡期间,吴老四的那个都就随你们过去,权做护卫之用。”
叶珺一听急了,连连摆手不止:“万万不成,且不说宁乡人去楼空,根本无甚人烟,出来之前,咱们的人全都受过训练,奴还会开火枪呢,吴指挥需要护卫你周全,岂可轻离。”
刘禹的眼中一亮,实在想不出这个女孩扛着一杆比她还要高的火枪射击的场面,转头看着听潮,后者无声地摇摇头。
“那也太过凶险,这样吧,先分派给你五千人,除了完成每天的工作量,还要进行军事训练,让杨行潜给你派教官,同时负责驻地的保卫工作。”
看来是自己的提议吓到她了,刘禹也不勉强,退而求其次,果然叶珺爽快地应下来,飞也似地跑出了帐子,一路强作镇定走回自己的居处,犹自心跳不已。
“奴是不是来得不巧了?”
她一走,听潮就做出一付小意的神情,看得刘禹心头火起,一把抓过来,作势欲打。
“你往日也是个谨慎的,怎么会说出这种话,须知她还待字闺中,这要是传出去,日后嫁不嫁人了?”
“夫君饶了奴吧,再也不敢了。”
听潮可怜兮兮地告饶,更是让他莫名生出一股邪火,可惜白天事多,又是不隔音的帐子,刘禹忍住心火,放开了她的手。
听潮偷偷看了他一眼,轻声说道:“夫君心疼十一姐儿这些女子,奴是知道的,可外人不知道,事情做得多了,便少不得闲言碎语,纵然十一姐儿自己不在乎,架不住她有个那样的娘,万一让人串道,坏了夫君的名声,也会让娘子心中不自在,这话她是不会说的,换了以前,奴也是不会说的。”
刘禹默默地听着她的话,这些道理十分简单,只是他一时没有顾及到罢了了,或者说处在他这个位子,不需要太多顾忌,可是人心难测,自己的好心,或许会害了人家,当真派了吴老四去保护,军中会怎么看,吴老四那个一根筋的老粗又会怎么想?他可是连璟娘都不鸟的。
“我知道了,你说得对,过犹不及,日后你该提醒的地方一定要说出来,咱们如今是夫妻了,哪怕我真对别的女子有意,也不会瞒你们,所以你们也无须瞒着我。”
听潮松了一口气,做侍女与做女人是有区别的,她也一直在拿捏着这个分寸,比如眼下在军中,人人都在为战事奔忙,她就不可能只当一个暖被窝的事物,而是担起了营中女子的这一块,也包括她们的人身安全。
“夫君适才的处置极为妥当,咱们的人都受过训练,哪怕女子也会使得火枪,一般的山贼土匪不在话下,人数若是多了,还有脚踏车可用来跑路,有五千民夫在那里,人人都拿着精钢的家伙什儿,再加上工匠组成的火枪队,一旦遇险,用传音筒告知这里,援兵赶过去也就个把时辰,奴问过了,他们的驻地是当地的一个镇子,屋子都是现成的,让民夫挖出一道堑壕,怎么也能挡住个把时辰,夫君放心吧。”
“有你在,我很放心。”刘禹搂过她的腰,在光洁的额头上轻轻一印。
“奴有多少能耐,全靠杨参谋呢,桃儿就在宁乡,他比夫君还要紧张,这些事,其实他一早就想到了,夫君不过白嘱咐罢了。”
“白嘱咐也是要说的,不然如何生出闲言碎语。”
如花小妾在怀,刘禹也生出了几分调笑的心思,听潮听他说得有趣,嫣然一笑。
“有些是闲言,有些却不是,娘子从琼州传来消息,越国夫人到了,她带来一个传闻,说是朝廷有意接回公主,可她不愿回去,于是,便有人提议,要打夫君的主意。”
刘禹一怔:“我的什么主意?”
听潮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刘禹突然间反应过来。
不是吧。
越国夫人就是璟娘的生母,听潮这么说就是老岳丈没来,朝廷打得什么主意还用说么,只是可惜那个才十三岁的女孩,这么小的年纪就被当成了筹码。
听潮见他默然不语,娇声说道:“夫君出征在即,奴没什么可做的,不如夜里换上军服,让夫君尽兴可好?”
刘禹冷不防听她这么说,心头的火顿时熊熊如炽,恨不能马上天就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