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某明白了,信鸽的事,一并向他提出,想必他不会不答应。”
丁应文心领神会,刘禹的表现给了他极大的信心,当初在大都城那么恶劣的情况下,都能安然无恙地逃出来,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多嘴问一句,你是如何勾搭上忽突仑的,她可是草原上最美的花朵,海都的心头爱。”
“你也认得她?”
“谈不上认识,她想找人学汉话,某就教了几日,后来要往西去,便中断了,她很聪明,只短短数月,便能听与说,只是不怎么会写。”
原来少女的汉话是他教的,难怪她认得丁家的标志,还说会带自己找到。
“一言难尽,总之是机缘巧合。”他简单说了一下与忽突仑相识的过程,听得丁应文连连咋舌不已。
“某看海都似有和解之意,不如你将她收了,咱们在这里也有一个可靠的帮手。”丁应文玩笑似的提议,正中刘禹的下怀。
“所以,某打算让她来负责这一切,你尽力助她,一个蒙古人站在前台,会省却不少麻烦。”
刘禹将自己的计划合盘托出,提前在西北布局是有必要的,他要一块完全能作主的土地,不仅是为了建立一个商业区,还有一个更深层次的目地,就是安全的穿越点,当然这是需要保密的。
这一带,在后世属于哈萨克斯坦共和国的境内,与华夏的西部边境相隔很近,但却是两个国家,他不用担心会被通缉,只是身上没有护照和其他证明身份的东西,也不好贸然过去,至少需要有所准备。
哈萨克斯坦的官方语言,除了本民族的哈语之外,还有俄语,因为他曾经是毛熊的加盟共和国之一,八百年前的俄语,能让后世的人听懂么?
“老丁,你的麾下,是不是有许多罗斯人?”
“两三百吧,都是那种身高体壮的野蛮人,不识字,只要给他们酒喝,什么都敢做,只是脾气很坏,军纪差,不好相处。”丁应文显然对他们的印象很差。
“有没有那种会汉话的罗斯人?”
丁应文一怔,不解地问道:“做通译么?”
“非也,某想找人来教罗斯语,最好能懂一点汉话。”
丁应文的脸色变得有些古怪,说话间也变得吞吞吐吐:“这个么,倒还真有一个,就是......”
刘禹奇怪地问道:“就是什么?”
丁应文没有说话,让他稍等片刻,自己骑马出了门,等得有些无聊的刘禹走入屋子里,看着那个侍女,拿着一个冷毛巾,正在为忽突仑敷脸。
“我来吧。”
他接过绵巾,在一个铜盆里浸了浸,虽然不是冰水,但是有一股刺人的寒意,像是从很深的井里打上来的。
“疼吗?”
忽突仑摇摇头,拉着他的手:“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一个了不起的人,但是怎么也没想到,就连父汗都要看你的眼色,子青,我害怕。”
“怕我离开?”
“怕一松手,就再也看不到你了。”少女歪着头,用完好的半边脸颊,在他的手臂上轻轻地蹭了蹭。
“傻瓜。”
刘禹按了按她的脑袋,有些不忍地说道:“我的确会离开,但是在此之前,会安排好一切,不要担心,你的父汗,不会再逼你嫁给你不喜欢的人。”
“还有多久?”少女并不在意自己的处境。
“那要取决于我得花多长时间才能学会罗斯语。”
少女的神色黯淡下来,语气低沉地说道:“你的妻子,是真的吗?”
“当然,我此去就是为了找到她。”
两人没有再说话,刘禹专心地帮她敷脸,直到丁应文再度转来。
“按照你的要求,我把人找来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
刘禹和忽突仑同时回过头,两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他的身后,那是一个身材苗条的少女,肤色接近惨白,长着一张完全欧化的面孔,脸上有一些浅浅的雀斑,穿着一件样式很复古的西式长裙。
竟然是一个金发碧眼的。
毛妹。
丁应文指着刘禹向她说道:“他就是你的新主人,你今后要听他的话,明白吗?”
“遵命,我的主人。”
金发少女一开口竟然是汉话,当然,就是后世那种老外的语调。
“现在告诉你的新主人,你的名字。”
金发少女走上前,在刘禹的面前站定,两只手拉着裙摆的两端,双腿交错,行了一个宫廷式的礼节。
“我叫安娜,安娜.雅罗斯拉维奇,主人。”
“安娜,很好,从今天开始,你要教我罗斯语,作为回报,我可以教你汉话,或是别的什么报酬。”隔着大概三步远,刘禹都能闻到一股味道,难怪丁应文会那么说,眼下,香水还是极奢侈的东西,就连宫廷中都很难见到。
“谢谢你的慷慨,不过不用了,我属于丁先生,愿意为他做任何事。”
原来如此,刘禹给了丁应文一个老司机的眼神,后者赶紧将他拉到一旁,解释道:“她是弗拉基米尔大公的女儿,原本被她父亲送给了钦察汗,大汗没有看上她,转手就赐给了我,只好收下了,为了交流方便,就教了她汉话,她学得很快,你要找个既会说罗斯话又会汉话的人,一时间哪里会有,也就是她将就凑合吧。”
“明白,我只是学罗斯话,人还是你的,天哪,你口味太重了,这都下得去手。”
丁应文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别看她还不到二十岁,在床上索求无度,某都有些吃不住劲,你要是喜欢,尽管拿去用便是。”
“去你的。”
刘禹给了他一捶,两人发出贱贱的笑声,另一边的两个少女,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们,安娜向着忽突仑耸耸肩,一脸的懵逼。
脱不花在当天就找来了,具体的事宜,刘禹自然交与了丁应文,他每天都只管与安娜和忽突仑一块儿,进行罗斯话速成教学,偶尔也会同忽突仑学学蒙语,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地过去。
直到有一天,他在纸上画上了第一百二十个圈圈的时候,心头突然间一颤。
不知不觉,竟然已经过去四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