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之后,韩晓芸回到了接应点,那是位于阿拉木图市区的一处独幢小院,大门紧闭着,高处站着几个手持武器的武装人员,她来到大门前,脸朝着摄像头,面无表情地看了一会儿。
“是独角兽,后面没有发现麻烦,开门吧。”监视器里的画面,很快显示在屏幕上,一个中亚面孔的男子点点头。
“见鬼,她不会笑的吗?你们有谁见过她笑?”
一个汉人面孔的男子嘀咕了一句,按下手边的按钮,沉重的大门向两边滑开,让她走了进来。
“天使呢?”来到主控室,韩晓芸没看到头儿的身影,随口问了一句。
“在里边,听说总部那边很不满意这次的行动,这会儿只怕在挨骂。”一个同伴答道。
她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后便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看着屏幕上的画面,这间屋子像是一个临时的指挥部,各种器材堆得到处都是,一群人在忙碌着,收集各种资料。
弗兰克的确在接电话,话筒里的声音十分尖锐,说话的人是主管技术和行动的副部长比利,弗兰克甚至能在心里想像得出,对方一脸气指颐使、唾沫横飞的样子。
“......弗兰克,弗兰克,你知道,今天早晨,我接到了多少通电话吗,全都是关于你的,我们的亚洲英雄,一出手就让世人震惊,整整让我们的东方朋友阻断了七个小时,他们无可奈何,只能求助于华夏,据我们得到的消息,华夏方面已经答应了哈国的请求,新的工程师团队和施工人员以及器材,会在12小时内出发,你满意了吗?”
“这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就在这里,这给了华夏一个天上掉下来的理由,他们可以名正言顺地介入哈国的事务,跟着这支队伍的,是一支武装人员,理由太充份了,哈国已经无法保障当地人员的安全,真是天才的构想。”
“那不是正好,他们可以成为下一个行动的目标,在哈国境内动手,总好过潜入华夏边境,比利,你不要忘了,我手下的炮灰,只训练了不到四个月,能取得这样的成绩,我准备上报总部,为他们申请嘉奖呢。”
“你疯了!”话筒那头的男子压低了声音,恨恨地说道:“死了四个德国人,四个,天知道,我得写多少报告,才能应付华府那帮官僚喋喋不休的盘问,你们下手之前,就不能看清楚一点吗?他们可是你的同胞。”
“我是美国人。”弗兰克纠正了一句:“本来只是一次反应测试,看看哈国人的应急能力,谁知道这炸药威力这么大?好了,我知道了,下次用路边货,不会炸着我们的盟军朋友。”
“正要说这个呢,你搞什么不行,黑市上随便也能买到俄国货、华夏货,你偏偏要用我们军方的制式炸药,还嫌不够乱吗?”
“很简单啊,谁会蠢到用自己的货?这不是最有说服力的证据吗,我已经找好了替罪羊,会有激进主义份子宣称为此负责的,好了比利,我的小伙子还在等着我的夸奖,你应该刮刮胡子,订一个最好的餐厅,与莱丝一起吃个饭,而不是在这里浪费美国纳税人的钱,要知道这可是卫星电话。”
也不管那一头有什么反应,弗兰克一把挂断了电话,将那个体积硕大的卫星电话扔到桌子上,慢吞吞地拿起一支雪茄,放进修口钳,“咔嚓”一声,清脆动听。
“这个死德国佬,竟然敢挂我的电话,操的,纳粹!法西斯份子!”
电话的那一头,比利犹自不解恨,一连骂了好几声,才将电话恨恨地扣到座机上。
“你觉得他是有意这么做的吗?”办公室里,一个老年白人没有打断他的发泄,而是等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道。
“不知道,这种做法太过拙劣了,华夏人搞出来的所谓新丝路政策,已经把整片欧亚大陆联在了一块儿,为了那个世界上最庞大的消费市场,沿途的所有国家都在争相向他们抛媚眼,他们的野心,已经不仅仅局限于经济,未来,这将成为一个巨大的共同体,你能想像得到吗?全球四分之三的人口,却单独将美国排除在外,我们就算能封锁他们的海上通道,又有什么用呢?能源,华夏人,甚至能将输油管,从莫斯科直接铺到帝都,天哪,太可怕了。”
“所以,他的行动一针见血不是吗?”老年白人悠悠地说道:“弗兰克真是一个天才,如果总局让我现在就退休,我会推荐他做为继任者,而不是你,比利。”
“这一点,我承认。”比利有些沮丧地摇摇头:“总部对这次行动的评价是干净利落,堪称教科书,有意列入下一次训练营的实例,最关键的是,他都没有亲自出手,是由一帮真正的菜鸟做的。”
“所以,即使有一点小小的偏差,也是很正常的,你生气,是没有办法抓到他的把柄,比利,要耐心,如果你的耐心比不过对手,很有可能就和我一样,到了快退休的时候,还要留下一堆遗憾,成为整个西方情报史上的笑柄。”
“我生气,是因为今天是我和莱丝结婚二十周年的纪念日,如果不是他刚才提醒,我自己都忘了,该死,孩子们肯定失望极了,我得做出补救,他说得不错,刮胡子、订餐厅,都是马上要去做的,而不是在这里,陪着你这个即将过气的老东西感概。”
老白人毫以为忤地哈哈一笑:“所以我说弗兰克是个天才,如果我是红色帝国的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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