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剧院大厅里,男女各一百名学子,规规矩矩地排成了平日里上课时的样子,每人都被分到了一把椅子,椅子的扶把上,安着一个可以旋转的木板,放下来,就是一块书案,供他们书写记录。
同样的,在他们的后面,有志于继续学习的学堂夫子,也根据男左女右的原则,各自占据了一边,中间并没有拉上一道帘子之类的事物做为屏障,只是礼貌上,大伙秉着非礼勿视的原则,都将身体坐得笔直,至于眼睛的余光,就不是别人可以控制了的。
来到琼州这么久,珺娘还是第一次在有着陌生男子的环境里,摘下了帷帽,因为进了学堂,所接触的都是女子,自然也用不着再戴着,久而久之,一进到教室就摘了帷帽,便成了习惯。
可摘了才知道,这里面有男有女,男子为数还不少,再戴上?影响听课不说,周围的女子,不管成没成亲,都没有戴,她一个人戴着,岂不是欲盖弥彰?
人家能成,自己也能成,珺娘在心里给自己打了无数次气,总算能够正常地站在那里与人交流了,当然,是同女子。
从一开始的稍稍有些发囧,慢慢地适应下来,纵然面上还有些嫩,不过只要将注意力放到台子上,对于有意无意的窥视,只当是看不见吧。
好在没过一会儿,课业便开始了。
“本州学子两百名,俱已到齐,诸学夫子三百一十七名,业已确认,没有闲杂人等,请抚帅示下。”
胡幼黄就是来检查人员情况的,这既是学堂里的规矩,也是另一重安全措施,借此将不相干的人排除,以便确保无恙,听了他的报告,刘禹点点头。
“既然已经到齐,那就开始上课吧,全体起立。”他在讲台上肃立,下面的人全都站起。
“大伙好。”
“抚帅好。”
刘禹双手做了一个下压的动作:“大伙请坐,今后在学堂之上,只有夫子、学子,没有抚帅、府君。”
“你们都是州中的佼佼者,但那只是代表过去,今日你们所学到的,将会是一些前所未有的学问,我把它称之为‘新学’,既然有新就有旧,那么何谓‘旧’呢?”
他的视线在台下扫过,看着那些渴望的眼睛,稳稳地说道:“这个‘旧’,并不是无用,过时的意思,而是历史悠久,诸子百家、经史子集,莫不如此,这些都是传承千年的华夏瑰宝,你们以后也会学到,或许还有人穷首皓首,乐此不疲,因为那是我们祖先的智慧结晶,因此,我也将它们称之为‘国学’。”
“与之相对的,便是‘新学’,新者,初、始也,它从来没有存在于世上,你们脚下的土地,穹顶、柱梁,还有一到夜里就会发光的柱子,灯具,一开口就街知巷闻的声音,在布上游动的画,相隔千里如在耳边的传音之术,等等等等。”
“这便是,你们为之探究的学问。”
一边说,刘禹一边拿了支硬笔,在身边的一块手写板上,写下了“算学”和“物理”两个词,不得不说他的硬笔还是能看的,这两个词被同步显示到身后的大屏幕上,就算是坐在最后头的人,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这门学问,博大精深,就是我也只知道一些皮毛,不过师傅引进门,修行在各人,我相信,在座的学子们,总会有融会贯通,领悟其神的一天。”
刘禹将激光教鞭指向了第一个词:“算学,想必大伙不陌生,自古便有先贤的著述,可我依然将它列入新学,因为你们所学到的,将不同于以往,除了简单的加、减、乘、除,还有更为复杂的运算,这是新学的基础,学好它,才能一通百通。”
“至于这门‘物理’,顾名思义,万物之理,涉及的种类之多,可能几代人都无法尽数,那就从我们这一代_开始,让它成为人人皆知的显学。”
说完,他稍稍停顿了一下,以便给下面一个思考的时间,如果只是照本宣科,只怕人家的理解能力,比他这个早就还给老师的学渣强多了,可既然是开堂授课,他就要做好准备,能够罩得住场子,经得起质疑。
“今日只是统述,课程安排,将会贴出告示,教材也会由官府统一发放,日后,这里就是上课之处,每日我不在,你们可以自学,我在的话,至少会上两到三节课,平时有什么疑问,可以相互探讨,学堂之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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