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光鲜的皮。”
“是说明不了什么,咱们又不是经侦处,就算有什么违规行贿的行为,也轮不到咱们来查。”雷大朋摇摇头:“说实话,跟了一个多月,我实在看不出这女的有什么问题,每天家里、公司两点一线,偶尔上趟医院,挂的也是妇产科,连商场都很少去逛,上头倒底怀疑她什么?”
“你能想到,就不是干苦力的了。”肖遥看到前面变灯了,手脚不停地驱车跟上,嘴里还在嘣着词儿:“少发牢骚,你的工作性质是什么,进来的时候宣的誓都忘了?上头这么做,自然有他的用意,咱们只管干好事,别瞎琢磨。”
雷大朋的判断没有错,被他们跟着的车子一路驶进了帝都某个高档住宅小区,这里面的房价,听着都让人咋舌,相应的保安措施也十分严格,他们如果不亮出证件,肯定进不了,可亮出来又违反了工作守则,哪怕明知道人家应该察觉到了,规定就是规定,肖遥只能将车子停在小区的对面,同时通知了自己的同事,让他们守住小区的其他出口。
在他们的身后,解放军总医院的大门口,一个身影在人流中站了许久,直到那辆车子开出门,都看不到了,林玲才拖着一个不大的拉杆箱,走进了医院。
来到父亲病房所在那一层,照例将证件交给保卫人员,她的眼神中已经没有了失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静,一直到了病房门口,听到里面传来母亲的声音。
“......别动弹,人家医生可交待过了,你这伤还得静养,千万不能下地,你怎么就是不听呢,都一把老骨头了,还以为自己多年青呢,万一落下什么后遗症,指望我侍候你一辈子?”
“就是想让你侍候一辈子,别人我还不乐意呢,怎么,你不愿?”
林母的手让丈夫一把握着,不由得面色发红,有些好笑地抽出来,不轻不重地打在他手背上:“这是医院。”
此刻,林建国的眼睛全在妻子的身上,结婚这么多年,夫妻俩聚少离多,女儿几乎就是妻子一个人拉扯大的,他的心里除了感激,只有愧疚,过了好一会儿,才从余光中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女儿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赶紧咳嗽了一声。
没想到林母根本没有理解他的示意,反而上前拍着他的背,一脸的关心:“老林,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医生来。”
林玲怔怔地看着这一切,只觉得怎么看都不够,屋子里的两个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在意她的,没有之一,而她却无法守在身边,甚至不能给亲人带来慰藉,那股压抑以久的酸楚,便抖然间冒了出来。
直到这时,林母才发现了不对,回头一看,马上站起身还怪嗔了一句:“就知道作怪,玲子来了也不早说,叫人笑话。”
“不怪爸,我也是刚到。”林玲赶紧解释了一句,林母一眼就看到了她身后的行李,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你这是......要走?”
“恩,请的假快到期了,公司那边一直在催,拖了几天,这会实在拖不过去了。”她不敢看母亲的眼睛,只能低下头,说着半真半假的话。
林母怔了一下,嘴角嚅嚅了半天,最终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丈夫的工作性质她多少知道一些,女儿进了同样的单位,这一天就是迟早的事,有些话她不敢问,问了怕也得不到答案,还得逼她们编出些谎话来圆,不是她喜欢看到的。
“几点的飞机,吃顿饭的时间还是有吧,你等会儿,我去弄点吃的来。”说完,也不等女儿答话,就急急忙忙走了出去,等到林玲转过身,只看到了母亲背景消失在门外,
“随她去吧。”林建国朝她招了招手:“接到命令了?”
“嗯,根据新的命令,我可能会换一个工作环境。”
是什么样的命令,换到哪里,有保密守则在,她不能说出来,林建国当然也不会去追问,闻言叹了一口气。
“自己小心点,你是个情报人员,不是战士。”说完,有些失神地看着门口:“这个家里,最难的就是你妈了,如果,我有个什么不测,你要记得,多回来看看你妈。”
林玲在刹那间脑子里空白一片,父亲的话与其说是嘱咐,倒更像是遗嘱,听得她身上一阵阵地直发冷,可是医院分明已经告诉自己了,父亲的伤病正在慢慢变好,难道说都是假的?
“别瞎猜,我是说以后,人哪有不死的,像我这种身体,只怕会走你妈前面。”
林建国的解释并没有让她完全放下心来,之后的话题,两人都没有再谈起这些,不过在林玲的心里,隐隐有个感觉,父亲的这次任务,只怕还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