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的判断,此时病人的身体已经处于全裸状态,只是用一块布给盖住了大部分,只露出即将动手的那一小块,几个女护士忍住了心中的不适,慢慢开始在他们的指挥下,做一些辅助的工作,同时记下他们的每一步。
“首先要对病人进行麻醉,看到没有,这个透明的小瓶子,里面装的就是麻醉药水,为了达到最好的效果,将会直接打入血液中,这个针筒就是作此用途的。现在我先将药水吸入针筒,这么一推一拉,药水就进来了,然后我们要找到病人的血管,一般在手臂上,恩,他的皮肤很白,下面那种青色的就是血管,也就是我们俗称的‘经脉’,为了让它显现出来,可以在上面绑一根扎带,看到没有,血管突出来了,然后就要将针尖扎进去,注意是横着,不要捅穿,那样就到肉里去了......”
刘禹一边做一边讲解,这些事情都属于护士的范畴,她们虽然没有上过什么护理学,不过只要能学着依葫芦划瓢就行了,打针其实不难学,不见后世的吸毒者,都是无师自通的,只要多加练习就能掌握。
当然,要让她们看一遍就学会,那也太胡扯了,今天其实就是为了给他们,也包括陈自明在内的本时空人氏,一个接触到现代医学的印象而已,打完之后过了一会儿,等到麻药起效,就轮到陈自明这个二把刀上场了。
让刘禹无比佩服的是,人家是真的不怯场,似乎当下面的那具身体如死尸一般,出刀很快,准不准的不知道,不过那个熟练,一看就知道,只怕不是头一回干这种事了,一边下刀,一边还不住口地称赞:“好刀,比老夫那把锋利多了,你看,伤口小流血也不多,怪道能开膛破腹。”
等到腹腔被他切开,露出里面的肌肉组织和弯弯曲曲的肠道,看得刘禹等人脸色煞白,几个女孩更是几乎就要吐出来,好在她们都明白现在是关键时候,不能打扰郎中的行事,才强自忍着。
“照书中所说,病变处应该是在盲肠之下,若是老夫没有判断错,这里当是盲肠,切掉后头的这一截就可以了。”老郎中说干就干,也不怕出错,直接手起刀落,将一截又粗_又短的肠子切了下来,还用手拿着放到眼前看了看,又嗅嗅,然后扔到一个护士手上的盘子里,那个护士已经忍得十分辛苦了,突然间看到从人体中取出来这么个东西,好像还在蠕动,哪里还撑得住,慌忙将盘子放到一边的桌子上,就跑到墙角去大吐起来。
切掉阑尾之后,陈自明并没有马上进行缝合,而是仔细检查了其他部位,特别是腹腔没有感染之后,才从另一个护士手中接过勾针和肠线,照着书上的图示,进行阑尾根部的荷包缝合,此时站在一旁的除了刘禹,就剩了一个女护士,尽管她的双腿都在打着战,仍然在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恐惧。
缝合的过程有点像是女人的绣花,不但要心细而且要眼明,七十六岁的陈自明眼神有些不济了,因此动作很慢,不过刘禹能看出他的手很稳,就像是专门练过一样,如果不是亲自接触,只怕就会认为此人也被人给穿越了。
实际上,整个手术来说,找出切除点、下刀、收尾,最后一步是最为繁琐的,通常都是由助手或是护士来完成,不过在场的人当中,动手能力最强的只有这个老人,刘禹并不打算学这些东西,否则后世的条件会更好,之所以呆在里头,只是想亲眼见证一个这个历史性的时刻。
“帮他擦擦。”在这个过程中,老人露在外面的眼脸部分都渗出了密密的汗珠,眼见着就要滴下来,刘禹不得不提醒了一句,谁知那个站在一旁的护士动也不动地盯着老人的动作,他不得不拿过绵巾自己去做。
将腹膜和肌肉逐层缝合完,陈自明长出了一口气,喘息不定地问道:“你再看看,可有遗漏之处?”
刘禹哪懂这些,只能照本宣科地检查了一遍,最关键的是仪表上的那些数据,没有什么异常,于是点点头。
病房里一时间沉默下来,陈自明看着眼前的躯体,似乎不敢相信这就是自己干的,走出手术室的时候,他看了一眼唯一还站着的那个女护士,赞许了一句:“不错。”
刘禹不放心地盯着仪器看了半晌,直到确定数据真的稳定下来,才向她们吩咐道:“把病人推进单独的病房,每天都要打扫清洁和消毒,有什么异常,及时上报。”
被他们表扬的女护士一动不动地点点头,眼神中既有兴奋,也有些不知所措,刘禹以为她是紧张,拍拍她的胳膊安慰道:“你的胆子不小,叫什么?”
“奴姓赵,家中行三。”顿了顿,她哆嗦着答了一句:“不是不怕,腿脚酸软,走不动道了。”
刘禹愕然,两人对视了一会儿,不禁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