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样的情况今后只会越来越多。
“不妨事了,过些日子就能全好。”刘禹摆摆手,看着对方想上前又收住了脚,不知不觉他的笑容也淡了许多。
“施都统,仓库那里还有些事情要请教,不如一块儿去看看?”
陈允平何等眼神,一见他们的样子就知道人多不是好事,赶紧找了个借口将兀自有些愣神的施忠拖走了。两个人同时松了一口气,像平常一样,刘禹掏出一包烟,拿出一支连同打火机一块递给他,姜才很自然地接过来,“噌”得一声在嘴上打着,看着眼前淡蓝色的火焰,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眼神恢复了往日的坚毅。
“他们打算调你去何处?”
对于这个男子,刘禹的感觉是朋友多过下属,看着对方的样子,他倒底没忍心,圣母的光环再一次发作,直接挑破了横在双方之间的那一层薄纱。
“你怎知?”姜才惊得差一点被烟头烫到,要知道他才刚刚接到任命。
“能让你难成这样,会是别的事?难不成,你想娶二娘当正室?”
本来是无心的一句玩笑话,居然让他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红了脸,刘禹自己都感到有些莫名其妙,没想到歪打还能正着。
“子青说笑了,就是某想,她也不会应的,二娘能脱籍,还要多亏你的襄助,某在此代她谢过。”姜才定了定神,朝他一拱手。
“成了?不是吧,你老实说,有没有坏了人家的身子。”
刘禹才真是目瞪口呆,不曾想这个看似木讷的粗汉,居然还是个行动派,让身为穿越者的某人无比汗颜。
“莫乱说,没有的事。”姜才窘得不行,红着脸连连摆手。
刘禹当然不会再追问下去,他只是借着这个由头打打岔,让双方的气氛不那么尴尬而已,再说下去就成了坏人家清誉了,这是很严重的反~社会行为。
“不知道为何,枢府突然发来文书,让某领所部去湖州,仍以防御使知湖州。”果然,接下来姜才的神色就自然多了。
难怪,比起琼州来,与临安府相隔的湖州可谓天上地下,哪怕是现在,琼州已有崛起之势,依然不是两浙富庶之地所能比的,莫说只是平调,就算是降一级也是无人不肯,而其中的重点,还不是级别,而是“领所部”。
“文书签发的日期是哪一天?”
“十日之前。”
刘禹暗自一算,居然就是他当殿掌掴陈宜中的那一天!再算一下行程,从临安府发到琼州,最快就是这么久了,想不到人家连一夜都没有等,直接就使出了釜底抽薪的大招来,真不愧是刚毅果决的陈相公。
如果自己没有穿越的功能,这一招肯定就得逞了,因为他不可能像六百里加急那样子去跑,走陆路再快也得大半个月。那么问题来了,虽然自己及时出现,可是姜才已经接到了调令,他的纠结是出于心动呢,心动呢,还是心动?
人总是想往高处走的,对方又不是自己的人,能做到无条件信任你,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凭什么还要丢弃更美好的前程?刘禹慢慢按摁住自己的怒气,这股气本就不是针对姜才的,没必要迁怒他人。
“不瞒你说,元人在两淮大举入寇,淮水防线多处被突破,楚州等处已经被围,其势如何殊难预料,他们想调你回去,只怕就有此意。”刘禹其实说错了,十日之前,两淮根本就没有动静。
“怎会如此?难怪......”姜才一愣。
“难怪什么?”
“邕州传来消息,元人破了自杞,进逼横山寨,叫我等出兵相救,可是路帅前几日突然不理事了,现在群龙无首,根本不知道该去哪里聚集,又该如何去救。”
这一下,轮到刘禹大吃一惊了。
“你说什么,横山寨还未失陷?”
“军报上说,元人约有五万之众,横山寨地势险要,城内亦有死战之意,迄今为止已经多次打退鞑子攻城,只可惜......”姜才的神情有些黯然。
“你我也算知交,还记得来琼州之前,你曾问过某,某当时说过,让你信一回,你相信了,如今可曾后悔过?”一听到这个消息,刘禹不想再兜圈子了,救兵如救火,多耽误一天就可能是失败的下场。
“当然不会,若非你提点,如何能有姜某的今天......”
“那好,今日某再问你一回,能不能不走?”
刘禹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目光灼灼地望着他,姜才不明所以,但是那种眼神却是十分熟悉的,仿佛有种魔力一般地让人信心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