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用过早饭之后,马超军中便传出了一阵急促的鼓声。
顶盔贯甲的马玩率领五千步卒踏步而出,径直来到纪灵、陈纪的营地之前,用一片怒骂之声向他们发起了挑战。
纪灵和陈纪早已打定了主意,无论外面如何叫嚣,他们始终龟缩不出,根本就不搭理马玩。
见到叫骂无果,马玩也不急躁,举起手中的大锤向前一挥,五千劲卒立刻取出早已准备好的火折子,将包裹在箭矢上的棉布点燃了起来,然后纷纷弯弓搭箭,将五千根火矢向敌军营墙散射了过去。
虽然这五千新编的步兵乃是降兵身份,但马超对他们并不吝啬,早已为他们换上了西凉军的制式强弓。众所周知,西凉军的所有武器装备,都是出自韩暨、郑浑等能工巧匠之手,用料也远比其他诸侯军中的武器考究,即便是普通的长弓,射程也要比别的弓远了二十步左右的距离,正是借着这个优势,马玩才得以心安理得的逼近纪灵他们的营寨,让部下的五千劲卒尽情施射,而不必担心敌人的反击。
再说这五千步卒,虽然是新进投降过来的败兵,可他们乃是太史慈在袁术的数万败兵中精挑细选出来的,各个虎背熊腰,臂力强劲,哪怕未经专门的训练,对手中的强弓还不是很适应,可是在不要求精准度的前提下,还是能够完成任务的。
当下,五千根火箭洋洋洒洒的散落在了敌人的营墙之上,带着火焰的箭矢,有一大半儿落入了坚实的滚木之中,火势立刻被湮灭,但仍有一小半儿的箭矢,落到了容易起火的地方,在纪灵、陈纪的营墙各处,逐渐燃烧了起来。
如果只是这一波箭雨,纪灵和陈纪根本就不会去理会,甚至连派人灭火都可以省略,那微弱的火势,用不了多久便会自行熄灭。可问题是,马玩带来的五千步卒,每个人都带足了箭矢和火油,一波波火箭就像是不要钱一样,不间断的散落到营墙各处,这就让纪灵有些坐不住了。需知,营墙虽是木石混合结构所铸,但木头毕竟是占据了更多比例的,这样一直烧下去,营墙早晚会崩塌的啊!
惶急之下,纪灵和陈纪一商量,决定派出士兵到营墙附近灭火,同时调动营中的弓箭手,对马玩的部众进行远程压制,逼迫马玩退出一些距离,不能再威胁到营墙。
他们二人想得简单,可实际上,根本就是无用功。调来的弓箭手们,极尽所能的射箭,却发现那根本就是徒劳的,他们射出的箭矢,根本就到不了马玩他们的面前,在距离他们还有十多步的时候,便会力道用尽,无力地掉落在地上。
弓箭手不能压制马玩的部队,被派出灭火的袁军士兵可就倒霉了。他们冒着火爬到营墙上,营外凌空飞来的火箭便当头而落,一些躲避不急的士兵,立刻被火箭钉死在了营墙上。人都是肉长的,火箭上的火苗顺着他们的身体开始蔓延,先是将他们的衣物点燃,而后又波及到了附近的地方,令原本还不算大的火势,竟是越烧越旺盛起来。
见到火箭有效,马玩更加来劲了,将手中的大锤扔到了地上,取出弓箭来,一面亲自施射,一面大声吼道:“儿郎们,再加把劲儿!让对面的缩头乌龟尝尝被火烤的滋味!”
五千步卒在马玩的带动下,手中的速度骤然增加了一个频率,领射出的火箭越来越密集了。他们都是新被收编的降兵,自然是想能有良好的表现的,或是能混个一官半职,那后半生也就算是安稳了,再也不必回到江淮,去受苛政之苦了。
“混蛋!混蛋!他们的箭矢、火油都是不要钱的吗?没完没了了?”纪灵终于发怒了,拿起武器就要杀出营去,陈纪连忙将他拦了下来:“大将军不可啊!马超诡计多端,咱们还是以坚守为上啊!”
“难道我们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纪灵怒目看向陈纪,不满的喝道。
陈纪连忙说道:“左右不过是营墙而已,我军又没什么损失。只要让将士们在营墙之内做好防御准备,也不怕对面的人杀过来。至于被毁的营墙……敌军的火箭虽多,也不可能将整面营墙烧毁,等到夜晚的时候,再让将士们趁夜修补就是了。”
纪灵闻言,仔细的想了想,觉的陈纪所说的也有道理,也就取消了出兵的打算,在陈纪的陪同下,回到大帐内喝酒去了。
整整一个上午,马玩带来的五千步卒,将箭囊中所有的箭矢都射光了,马玩便撤出了战场,回到了驻地。在一上午的火箭侵袭之下,袁军被射死、烧伤的士兵,总计不过数百人,这点损伤,纪灵根本不会看在眼里。
刚刚用过午饭,纪灵刚准备到自己的营帐中小睡片刻,忽有副将来报:马超那边又来人挑战了!
这次来的,是太史慈。他带来的可不是普通的步兵,而是战斗力极为强悍的奔雷骑,人数不多不少,仍旧是五千之数。
铁蹄铮铮声中,奔雷骑在太史慈的带领下,和袁军大营保持着安全的距离,而后分作两队打马在营寨前来回的奔走,奔走的同时,令人闻风丧胆的奔射绝技再次施展而出,利用战马奔跑时带起的惯性,将一根根火矢射向了袁军的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