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见他打发了宫人们下去,便亲自动手斟了杯茶送到小皇帝手上。“皇上可是要说今日贼子行刺之事?会对皇上的大业有不好的影响吗?”
轩辕子睿端着茶碗摇了摇头。“那些不是重点,我已经想清楚了,如今我才登位不久,有人行刺实乃理所当然,毕竟乱臣贼子篡夺皇位之事由来已久,即便如今皇叔为我夺回了主位,也定然还有诸多贼子余孽想来找孤报复!有皇叔和一干重臣保护着孤,孤半分都不怕他们!更不怕百姓非议。
今日孤对着天地诚心祝祷我大宣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只要年景好,百姓们得到些实惠,吃饱穿暖了,有谁还会在乎乱臣贼子对孤行刺之事?孤如今的重中之重便是充实自己,好好修习安邦治国之道,也好早日为皇叔分担肩头的担子,负起我这一国之君的责任。”
香草忽闪着明亮的大眼点了点头。“皇上所言甚是!那不知皇上此来又是要同臣妾说甚么呢?”
轩辕子睿闻言微一皱眉,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直述来意。
“我此次过来就是想要同你讲,莫要找皇叔的麻烦,也莫要因着皇婶之事对哪个心存敌意,你我如今都还无自保之力,要想好好的,那就必须倚仗着皇叔的庇护。香草,我是真心待你,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意。”
某个小皇后闻言微微怔了一下,实在没有想到,这个在长乐寨中几乎从未与她有过志同道合之时的家伙会说出这样推心置腹的话来,更没想过会从那双聪明又总是故作深沉的眼中直直地看到那缕真诚和期待……
“皇上,即便你今日不说这番话,臣妾也不会做出叫你失望的事来。如今你既然说了,那臣妾就更不会草率行事了,皇上,香草此生所求不多,只奉行一个道理,那就是旁人如何待我,我便也如何待之,是恩是怨,皆加倍奉还!”
轩辕子睿神情复杂地拉过她一只小手。“我只道你不谙世事,所行一切全是凭着兴致而来,看来我错了。
香草,你是蕙质兰心,是个极致聪颖又难得豁达的女子,如今你我是结发夫妻,同心同德才是正道,从今而后我定然加倍珍惜你!
待你及笄之时,若是真心悦我,我便与你圆房做真正的夫妻,在此之前,我保证不会要旁的任何一个。倘若届时你的心并不在我身上,我便……”
香草抬手掩上小皇帝的嘴。“君心似我心,此生不负卿。”
两个毛孩子对视而笑,这回算是真真正正的表了一回心意,神清气爽,仿佛这皇家再多的阴谋纷争都对他们无可奈何了,只想着定下心神,厚积而薄发,只待真正可以翻身做主的那一天到来。
与此同时,慈安宫和安和宫中却全然是另一番景象,却又极其的类似!
遍地破碎的瓷片,慕容澜气得面色铁青,一手重重拍在案几上。
“可恨,实在是可恨!一群不长脑子的东西,伏击不成不知退走,居然还返回去送死,简直愚蠢至极!去把慕容彩鸾给我叫来,我倒要好生问问她,没有我的命令,怎敢如此莽撞行这半分讨不到好的蠢事?”
宫人畏缩着领命退出殿外,不想才出殿门便撞到慕容彩鸾风风火火而来。
“母后!今日祈福路上可有热闹看啊?”
慕容彩鸾得意地跨进殿门,刚要邀功就被慕容澜劈手甩了一个耳光,顿时打得她眼冒金星目瞪口呆!“你……你为何又打我?”
慕容澜咬牙看着面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侄女。“你个蠢材!谁叫你安排人伏击?还用自己身边的人,是怕没人看出来你那点忤逆犯上的心思吗?”
慕容彩鸾一手捂着脸眨了眨眼睛。“我不用身边的人,那要用何人?母后,难不成今日之事完全败露了吗?这……这怎么会?”
她就是怕姓傅的老太婆治好了那个桂嬷嬷,万一再来问她的罪……所以才一不做二不休起了杀人灭口之心,心下还暗自得意,那死老太婆若是没了,赵丽华也莫想再同她抢皇后的大位!这后宫还不是她们慕容氏的天下吗?
可没成想,不过一个老太婆子,她安排了手下最厉害的护卫前去暗杀,叫他们务必要那老妖婆的命,那可全是北漠勇士,哪一个不是有着百步穿杨的好箭法,怎么会这么轻易就失败了呢?
慕容澜恨声训斥。“我早告诉过你大宣兵多将强,你这鲁莽至极的不智之举焉有不失败的道理?所幸前去刺杀的人无一活口,否则我也保不了你!”
慕容彩鸾总算是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顿时吓得面如土色。“母后是说,我的人全都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