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到外边的木筏子上,让他们给我滚!”
“是!”高老爹高声应道,马上便指挥着已经受了金老板暗示的几个家丁,拿出绳索来,把郭老爷子的人悉数捆了个结实!
郭老爷子目瞪口呆地瞧着这一幕。“丫头,你这是?”
长乐冷哼一声,目光复杂地看向老爷子。“爷爷,事到如今,你还不想同我讲实话吗?你是什么人啊?竟然帮着那傅老太太做了这么久的眼线?诓得我好苦!”
郭老爷子一张老脸狠抽了几下,末了无奈地仰天笑了起来,摇头晃脑地长叹一声。
“罢了,罢了!终究是叫你发现了,丫头啊,你这鬼机灵,真可惜了……”
长乐挑眉。“可惜?爷爷您也认为我不叫我家男人去争那大宣皇位便是遗憾之事吗?你一个从不为利益折腰的医者,何故会去帮着傅老太太争权夺势?对此我才真是不解!”
郭老爷子嘿嘿笑了两声,一手按着肚子,一手捋了捋胡须。
“谁说我不为利益折腰?我本是大宣最有名的御医,可却被那篡位的宣王说成是谋害先皇的祸首,我好不容易才趁着火烧东宫之时跳入荷花池,顺着宫中的水流逃出了大宣皇宫,自是不甘背负那等莫须有的罪名!
恰好那时傅皇后在她的一众暗卫护持下出逃,遇着了我,我当即便下了决定,随她们一道逃离大宣,就此隐姓埋名,不过是想等待一个时机,助两位幼主杀回大宣,一雪前耻,要那可恨的轩辕宏博同西宫娘娘还我一个公道!”
长乐明白了,老爷子不是不为金钱折腰,只是他真的并不把那些有几个臭钱就自以为了不起的小人物放在眼里!他可是大宣国最有名的御医,有的不仅仅是艺高胆大的个性,更是真真正正的傲气!
“我身上的蛊毒到底是怎么回事?可与你有关?”
郭老爷子摇头。“蛊毒之事真的与老夫无关,那是轩辕辰为逼轩辕炎相助于他而施的毒计!丫头啊,你不知这世间险恶,人心叵测,有许多事,许多人,都并非表面那么单纯!现在你一定恨我欺骗了你的感情,可是爷爷真的也是事出无奈!
我并不想害你,但是我的妻儿老小都还在大宣,受傅皇后的暗卫所控,生死未卜!我这辈子就算不为一雪前耻旧恨,我也想再见一见他们啊!所以,我是真的希望你家男人能够杀回大宣,夺了大位,好叫我有机会再见家人一面……”
长乐无言以对,她一直以为郭老爷子真是孤家寡人一个,哪成想他其实还有着被人拿做人质的家人?
“咱们祖孙一场,你也未曾真的加害过我,我并不想为难于你,叫你受这腹痛之苦,也不过只为小出一口胸中恶气!爷爷,你走吧,带着你的人,从哪来,到哪去,咱们最好再不相见,否则……我也不知道会不会是你死我活的局面?”
郭老爷子摇头。“我不能走!我若是走了,这寨中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谁来救你们啊?”
长乐干笑出声。“你不走又能如何?如今咱们还能像过去一样互相信任吗?不……应该说,我无法再相信你了,更不能冒任何风险再留下你和你的人,你还是速速离开吧,从此山高水长各自珍重!高老伯,送他们上木筏!”
高老爹应了一声,上前一步,亲手将郭老爷子架了起来,余下的伙计们都由金老板和一众家丁们架着,全数送到河岸边轩辕炎留下最后一只木筏子上。
将人全都扔上了筏子,长乐又命人解了绳索,直接就让那一筏子的人顺流向下游漂了过去……
红梅心里有些难过。“大姐,他们不会落入河里吧?”
长乐无语地看向她家又善心泛滥的妹子。“落入河里又如何?你以为他们会淹死吗?”
红梅嗫嚅。“可是,手脚都给绑了,人也晕了,若是真落了水,那多半会淹死啊……怎么说,他们也并未害过咱们,还给寨子里做了这么久的活计……”
长乐望了望天。“我又没叫人绑了老爷子的手脚,他不会给旁人解开吗?迷药最怕的就是见水,人真落入水里一下子就醒了,他们如何也不可能淹死!就你这傻瓜蛋胡乱担心些没有用的,真是和蛮子哥天生一对!”
红梅顿时小脸一热,不好意思地唔了一声。“我、我倒真没想起这些……”
长乐轻叹一声,心里也很难过,但是眼下并不是她难过的时候,还有很多更重要的事要做!
“金大哥,马上带人拿着火器,守好了河口和寨子各处,只要发现有人摸过来,不必客气,格杀勿论!”
金老板见她神情凝重,自是不敢怠慢,马上便吩咐几个家丁,叫他们各自带人去白日里已经踩好的几处位置打埋伏,做防守。
即便做了安排,有了防备,长乐仍旧感觉心绪不宁,预感有不好的事即将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