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也不知道了。
……
顾文元以前给不少王公贵族看过病,大家对他都很是客气,其中有一部分位高权重,欠着他救命的恩情。
如今,他也只能腆着脸用以前那些恩情去换。
只可惜他依旧处处碰壁。
有些人直接连面都不见,要么说不在府中,要么就说睡下了,不敢去打扰。
而有些肯见他的,说话倒是十分热情,可只要他提到孙女的事,那些人立刻变得支支吾吾,还有些反过来劝他莫要再执迷不悟,气得顾文元转头就走。从天黑奔波到天亮,顾文元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看上去老了一圈,赶马车的年轻车夫都有些吃不消,看到他这般模样,关心道:“老爷,您都一天一夜未睡了,不如先回
去歇歇?您的身体哪里支撑得住这样的折腾。”
顾文元摆了摆手:“老夫没事。”
他抬眼看了看前方,这条街过去一点,是安王府家。
安王妃之前高龄怀孕,难产,宫里的太医都束手无策,大家都以为会一尸两命,是他救了安王妃,保住了安王的老来子。
安王爷是个闲散王爷,但却是皇上的亲叔叔,其他人都不肯帮忙,也只能找安王试一试了。
顾文元让车夫将马车赶到安王府。
此时安王府的门大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中年男子。
正要上马车,忽然看到行驶而来的顾家马车,愣了一下。
看到顾文元从车上下来的时候,他眼神闪烁了一下。
昨日皇城中发生的事,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安世子自然也知道。
看到顾文元的到来,他大概知道了对方的用意。
安世子不想淌这趟浑水,但是顾神医对他家有恩,他也不能装作没看见对方。
他主动上前向顾文元打了声招呼。
顾文元捕捉到了他闪躲的眼神,心底一沉,虽然早有预料,但依然觉得难过。
他顾文元还没倒下呢。
可是这些曾经对他点头哈腰,什么奉承话好听话都对他讲的人,在他真的需要他们帮助的时候,却没有一个人肯站出来。
老爷子心里生出了一股悲凉之意。
然而却也不得不低下头颅,好声好气地与对方攀谈。
安世子故作不知地问:“什么风儿把您老给吹到这儿来了?”
顾文元笑笑:“我有事要请安王爷帮个忙。”
“哈,顾神医来得可真不巧,父王前些日子去别庄静养,还没回来呢。”安世子张开就道。
顾文元目光闪了闪:“这样啊,那能不能请贤侄帮一个忙?”
安世子心里咯噔了一下,果然来了。
他面上不动声色,笑眯眯地问:“什么忙啊?如果我能帮忙,一定竭尽所能。”
顾文元道:“安世子可否带老夫入宫?”
这会儿去,皇上应该也快上朝了,昨晚皇上不肯见他,他只能今日在皇上的必经之地堵他。
安世子诧异地挑了挑眉:“顾神医难道进不了宫?不应该啊,以你的身份,谁敢拦着不让你进?”这是实话,以前顾文元要进宫倒的确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