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身份“说开了”,顾卿芸也就没客气,直接在宫云诩身边坐下。
站了一天,早累得想躺下。
宫云诩在她耳边轻声问:“演得可开心?”
顾卿芸身子微微僵住,心向下一沉。
她同样压低了声音,语气稍冷:“您放心,我不会当真。”
“你明白我指的是什么?”宫云诩观察着她的神色,一见她冷下脸来,立即猜到她想偏了。
顾卿芸嘲讽地勾了勾唇:“我不会扒着您不放,您大可放心。”
“呵!”宫云诩轻笑一声,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耳垂,“你是我未过门的媳妇儿,不扒着我想扒谁?”
“扒”字让顾卿芸想到了某种被和谐的动作,她蓦地浑身不自在:“那都是假的。”
“谁说那是假的?”
顾卿芸颦了颦眉,侧眸睨他:“难不成是真的?”
“自然,定情信物都收了,你不会现在要反悔吧?”宫云诩故作讶然。
定情信物?
顾卿芸表情僵硬,缓缓低下头看向自己的手腕。
在这一瞬间,她忽然觉得手镯好像烫手山芋。
“你若是不愿意,我也不勉强,等离开皇宫后,把它还给我。”宫云诩很“善解人意”地说。
换个人来听了这话,估计要以为他多么开明。
顾卿芸却很想捧他一顿,这家伙就是笃定了自己不会放弃这个手镯吧!
她据理力争:“这是我赢回来的!您别忘了下午答应过我的事。”
宫云诩翘起性感的薄唇:“你打开了盒子,盒子便是你的。至于这里面的手镯,我何时说过要赠予你?做人不能太贪心,知道吗小丫头?”
顾卿芸被他无赖的理论气得翻白眼。
感情她费了半天功夫就得来了个黑盒子?
宫云诩摸了摸她的头,笑吟吟地说:“笑一笑,大喜日子板着脸作甚?”
大喜日子?
狗屁大喜日子!
今天就是她的灾难日吧!
顾卿芸一把拍开他的手。
宫云诩不以为忤,低声提醒她:“我让你别忘记自己与顾家的恩怨。”
绕了一大圈,回到一开始他对顾卿芸的提醒。
顾卿芸冷哼一声,不应他。
一个笑意盈盈,一个俏容微愠,落在他人眼里,只觉充满暧昧。
被喂了满满一盆狗粮,真是没法呆了!
两人要谈情说爱,能不能回家再谈?
如果顾卿芸知道某些人想法,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顾文元坐在稍远的位置,望着他们俩,既是心酸又是欣慰,他的一颗老夫心,谁人能懂!
转眼,宴会已接近尾声。
酒过三巡,不少人已萌生醉态。
忽然,一个人从自己的席位上站了起来。
大家并没有注意,或喝着小酒儿,或眯眼欣赏伶人的曼妙舞姿,又或是趴在桌案打盹。
直至那个人忽然搔首弄姿!
咳,准确来讲是做了些姿态不雅的动作。
宗政炀喊了一声:“然儿,你干什么?快住手!”
他压低了音量,只有少数人听见。而顾卿芸不巧离得近,听见了,也注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