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妃说完,又闪身进了那道暗门。
叶千玲连忙跟着走了进去,只见里间设了一条宽阔的长案,案上三个笔海,每个都插得满满当当,笔头从拳头大到针尖细,一应俱全。
柔妃站在案前,俯身抚额,凝神思索着什么,莹白如脂的脸颊染上了墨汁都不自知。
叶千玲凑近一看,只见案上是一副洛神河伯图,浑浊磅礴的江水之上,洛神美艳蹁跹,河伯英俊潇洒,宛若一对璧人。
而这幅画的下面,垫了足足几十张纸,每一张画的竟都是一样的图。
“母妃,您没事吧?”叶千玲柔声问道。
柔妃抬眸,眼中荧光点点,竟是饱含热泪。
叶千玲皱了皱眉,“母妃,您到底怎么了,有事可别憋在心里,告诉千玲,千玲就算不能替您分担,至少也能做一个倾听者啊!”
柔妃苦涩一笑,“有些心事,只能说给自己听。”
叶千玲顿了顿,道,“母妃,您的心事与高丽国君有关吧?”
柔妃面色一惊,旋即便恢复平静,声音里甚至带着些冷冽,“不要随便妄论他人,因为你永远也不知道别人经历过什么。”
叶千玲撇撇嘴,“我不会向任何人说的,连简洵夜也不会。”
柔妃只捡起一根针尖细的画笔,一笔一划的勾勒着河伯的发丝,却不再开口了。
叶千玲淡淡道,“洛神便是宓妃,本是河神之妻,与河伯两情相悦,伉俪情深,后却被有穷国君夷弈强占为妻。”
柔妃眼神闪烁,“你到底想说什么?”
“母妃少年时与高丽国君青梅竹马,本是良配,可西夏和高丽都需要大月的雄厚国力来庇护,所以母妃嫁给了武皇陛下,高丽国君娶了长公主。奈何月老,错点了鸳鸯谱……”
“跪下!”柔妃眼神变得凄厉,身体也微微发抖,“谁许你在这里信口开河!”
叶千玲恭恭敬敬的跪到地上,神色却还是不卑不亢,“母妃不必压抑自己的情感,我听闻我舅舅说过,在西海的那一端,有一个神奇的国度,男女成婚之后,若是感情不和,不止男人有权利休妻,女人也有权利休夫。感情不是人能所控制的,您与高丽国君少年相恋,后各自嫁娶,一别两宽,只把这份感情深深埋在心底,发乎情,止乎礼,根本不是可耻的事。遗憾的是,这里是大月,不是那个神奇的国度,为了三国邦交,母妃不可能任性妄为,但这份真挚的感情,并没有半点肮脏的地方,没有任何人有权利指摘半句,至少在儿臣眼里,是这样的。”
柔妃凄厉的眼神渐渐缓和下来,“你……你如何知道这一切的?”
“我哪有知道一切,不过是从母妃这段时间的反常表现中猜测到一二罢了。”
“起来吧,是本宫一时激动了。”
“母妃有什么憋在心里的,不好对旁人说的话,完全可以给儿臣说,您不是自己都说了吗?把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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