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的地方气候不好,气候好的地方根本没工业原料,美洲在可驯化的动物死光之后,注定等着被打上门干掉,连像是奥斯曼、莫卧儿、大清那样比划两下都做不到。
现阶段,司马季就认为如果不借着这次战乱对士族开刀,那么平乱之后,真让大晋维持个几百年稳定,士族没有被战乱削弱,经过几百年会膨胀到什么程度?现在看起来可能没什么问题,要是以后把问题爆发出来,会不会就像是美洲人灭掉马匹一样后患无穷。
别说王韶仪在耳边吹枕头风,就算他这一世的亲爹复生,他也不会改变主意,士族存在的基础,司马季只要施展出来精准的刀工,整个士族就会崩塌。而且他可以做到美洲人和马匹的故事,士族当中一代两代人看不出来,等到起到效果之后,士族就会面对美洲印第安人那样的困境,被牢牢钉死在各种框架当中消亡。
燕王对士族的深深恶意已经笼罩整个邺城,只是可惜这一次借乱杀人的条件准备不足,司马季有些后悔把高车人派出去,导致现在做坏事连个白手套都没有。
邺城附近已经渐渐转暖。在邺城向西的一条大路上,一队百余人的骑兵正在急速行驶,这队骑士全部身穿黑衣白甲,马上弓箭,腰刀齐备,正是司马季手下的晋卫重骑,他们围在马车当中,正是出来检查工程准备的司马季。
这里距离邺城二十里,正是选定截流漳水的地方,两万步卒多日开凿终于接近完工。司马季也是过来亲自看看,这条沟渠够不够他想象当中的标准。
这条被开凿出来的沟渠,宽三丈深一丈,几乎已经快挖到了漳水的河道,相信马上便会竣工,司马季观望片刻道,“闸门应该也做好了,一旦截流成功,相信入邺城的漳水一个时辰就会干涸,金明门水下的木桩已经被截的七七八八,就是害怕被发现,才留下了一些后门,使其似断非断,到时候你们抡刀砍两下就可以了。”
已经等候在这里的曹乾闻言点头,想要让龙雀营打头阵,河道必须放干,不然的话龙雀营穿着重甲下去,将会是史无前例的集体自杀。他自然是不知道后世有个叫巴巴罗萨国王就是这么死的,可几十斤重的重甲在身,水性再好也没用的道理曹乾还是明白的。
“潜伏之后慢慢靠近邺城,距离适合冲锋的距离跳入河道,对了,红衣不许穿,晚上要穿黑衣,钱明所部重骑都披着黑色斗篷,可以先借给你们用用。”司马季看了一下也没什么问题,“你所率领之士卒攻入邺城之后,如果进攻不利一定要拒险自守。这些降兵夜晚攻城是很难的,要做好逆战的准备。”
“末将完全可以杀的他们片甲不留,燕王多虑了。”曹乾闻言倒是没这么紧张,觉得自己的主公有这么一丝小题大做。
“不可轻敌,铜雀台附近守军必然雄厚,那又是绕不过去的地方,邺城除了被漳水截成的南北两城,还有邺城内城存在,乃是魏武时期所建。”司马季眼皮一翻道,“总之要小心,明日深夜投石机开启的时候,你们趁夜摸过来,扒在附近农田当中潜伏。投石机停止一个时辰之后,上游会落下水闸截流,午夜之后你们在动手,本王对时间非常重视,希望任何一个环节都不会出错。”
接下来的两天一如往常,司马季甚至把王弥带来的青州军全部留在营中不许出去。美其名曰让他们做生力军,其实都是在等待一个月缺之日,最大程度上起到隐蔽效果。
而天时地利都齐备之时,直勾勾看着邺城千疮百孔城墙的司马季,终于下达了行动的军令,“今日攻城一日,本王不下令撤退不许撤离,让里面的守军活动活动筋骨。备好投石机,进入夜晚立刻开始投石。”
整整一个白天,因为司马季的军令十万大军围着邺城开始狂轰滥炸,这让已经有些习惯围城的邺城守军差点承受不住,索性仍然是仗着坚城顶住了进攻。整个白天不论是攻守双方精神都处在紧绷的状态当中,经过了这一段时间的休息,这一次的攻城格外猛烈。
终于硝烟散去,期盼的晚上到来,投石机抛出火弹进行例行的投掷,守军士卒才算松了一口气,夜晚还是比较安全的,毕竟有护城河的阻挡,没人会像是白天一样来袭。满是疲惫的士卒很多人瘫软在地上,浑身没有一点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