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知道殿下想让王衍做什么,直说就是了。”王衍挤出来一缕微笑,这是他这辈子最难看的笑容,心里还在想这一幕是不是司马季故意弄出来吓唬自己的。
“这就要看尚书令能不能抓住机会了,不知道尚书令在京师可有政敌啊,你想想,你借本王的手收拾他们,自己置身事外,是多么聪明的事情,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还能从本王手中全身而退。”司马季拿着刚刚送过来的酒具,为王衍慢慢倒上了一杯,客客气气的道,“本王这么残暴的王侯都拿你没办法,不是更说明你和太子的死无关了么?这样因为太子一案受损的名望不就都回来了么,尚书令名满天下,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王衍经历大变心神还有些恍惚,听着司马季的话,不由自主的点点头,把压惊酒喝掉,怀疑的问道,“只要王衍愿意配合,殿下能保证太子的事情就此揭过?”
“除了本王这个视财如命的藩王,还有其他藩王这么不要脸么?”司马季捏着酒杯对着王衍手中的酒杯轻轻碰了一下低声道,“这不是很明显的么。”
王衍点头,这么不要脸的藩王确实没有了,但在手段上他曾经见过司马氏另一个人在冷酷残忍上可以和眼前的司马季相提并论,那就是夏侯徽死后的司马师。
“请殿下拿来纸笔,王衍知道一些富豪的大体情况。”王衍对着司马季开口道。
“来人,给尚书令笔墨伺候。”司马季对着典狱吏勾勾手指吩咐道,“好生伺候着。”
半个时辰之后,廷尉府的门洞大开,一个接一个典狱吏走出来,带着在此等候的女真人出去抓人,这一天整个洛阳鸡飞狗跳,京师的所有城门全部被禁军士卒看的严严实实,不放过任何一个官员出城。
每一个典狱吏都带回来数量不等的附逆官员,司马季正式开始抓人了,在城中的大军士卒都谈论这件事,所有士卒都知道,燕王正准备为他们筹措军饷,一些士卒兴高采烈的谈论能够分到多少。
每一个藩王的府邸面前,都排着长长的求情队伍,不管是常驻洛阳的藩王,还是领兵入京的河间王、范阳王等,都被赶来的官吏围的水泄不通。
“还期望秦王主持公道!”云集在司马柬府邸前面的官吏大声喊道。
“秦王身体欠佳,无法出面,各位大臣还是去找别的藩王吧。”秦王府的仆从出来赶人,司马柬是真的身体病重,没办法管这件事。
司马柬不管完全是情有可原,至于其他的藩王说话根本不好使,在京藩王现在都躲着燕王,没看见司马季连藩王都斩了三个么?他不过来找麻烦就不错了,还想让自己出面去求情。
至于范阳王司马虓、河间王司马颙、齐王司马冏这些人,倒是想要开口求情,但一想到自己麾下的大军也在城外,现在洛阳之外的大军都知道要分钱,自己要是开口阻止,以后还怎么领兵打仗?这不会寒了士卒的心么?
在朝臣和麾下大军面前,这些领兵入京的藩王都要面临一个二选一的问题。比起朝臣的感激,经过长久的思考之后,他们都觉得还是麾下的大军军心更加重要,这些朝臣关键时刻是不顶用的,最终一个个都借故推脱装聋作哑。
“能够刮出来多少钱,给这些士卒分多少,还不是本王一句话的事。”喃喃自语司马季抓着一把五铢钱扔回到箱子当中,踌躇满志的嘟哝道,“我大晋真特么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