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百姓眼中是如此,现在打着拨乱反正名义,冲进各地豪强家中抓人。各州郡百姓无不拍手称快,因为这些豪强,对关中百姓和对胡人差不多,都是属于一个压迫者的角色,华夏大地自古以来就不缺乏仇富者。
接连几天,洛阳禁军到达的郡县越来越多,抓的豪强子弟也逐渐增多,很快禁军抓人就像是一道洪流席卷了关中大地,这个时候终于有人开始坐不住了,一些家族不能理解燕王如此对待他们,而最好的伸冤对象就是坐镇长安的秦王司马柬。
“能理解就理解,不能理解就滚出去,本王名言,这一次就是要割草,洛阳禁军损失太大,将士生活困苦,不攥出来一点油,我无法给禁军将士一个交代。”
司马季就坐在秦王司马柬的对面,毫不掩饰的说出自己的目的,态度也很强硬,这件事没得谈,为了燕王和洛阳禁军的和睦关系,必须有人要出血。
至于关中豪强是什么观感,司马季到时候拍拍屁股走人,管你关中豪强对自己什么风评,有种就来幽州找自己麻烦。
“青玄,这些家族不乏在朝廷里面有德高望重之长辈,得罪人啊。”司马柬面色平淡的开口道,“实话实说,已经有不少人来到长安找本王,希望你能够通融一下。你已经抓了上百人,几乎关中有点名望的家庭都被一网打尽了,什么时候可以停止?”
“秦王,季目前不准备停止,当然了,季也知道这件事让秦王费心了。不过我有我的难处!”司马季不卑不亢的开口道,“等到我离开了,秦王大可以在背后骂我几句给关中的家族出气,不过现在么?”
话就说到这,点到为止,司马季虽然身处长安,但是对司马柬的施压其实是不怕的,原因再简单不过了,关中豪强和司马柬的关系再好,燕王和秦王也是一个姓。
而且在面对洛阳的时候,秦王和燕王还是统一战线的关系,这和司马季和贾南风关系时候和睦没有关系,叔嫂关系再好,也改变不了贾氏是外戚,司马氏是宗室的事实。这点司马柬清楚,司马季同样也一清二楚。
“切不可太贪,那本王就先压制一段时间,青玄就自便吧。”司马柬也没有太过于逼迫,就像是司马季想的那样,秦王和燕王的关系,显然比秦王和关中豪强的关系重要这么一点点。
只要司马季不太过分,挑出来几个倒霉蛋杀鸡儆猴这种事,秦王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季心里有数,这一次不会杀人太多,只是为了求财而已。”司马季心照不宣的回答道,“什么给胡人部落一个交代,那不过是糊弄糊弄他们而已。本王只是想……”共同贫穷,只不过这句话没有说出来。
对于关中豪强来讲,这个关中的寒意比往年来得更早一些,齐万年造反就让不少豪强受到了损失,旋即洛阳禁军西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横扫齐万年叛军。还没有等他们高兴多久,洛阳禁军迅速就调转枪口,上演了一出兵匪一家的大戏,把关中豪强弄的死去活来。
一时之间,各大豪强纷纷派人来到长安,在这里等候觐见秦王司马柬,诉说洛阳禁军的无礼,以及燕王如此嚣张跋扈,分明是不把秦王放在眼里,诸如之类的话语。
司马柬本来还觉得司马季此举弊端太大,但一见到这些面露焦急之色的各家族代表,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这并不是一件坏事,因势利导坏事也可以成为好事。
“这都是洛阳的主意,本王也不是说你们。”司马柬一念至此便放下心来,慢悠悠的道,“这关中都几次大乱了,明明知道洛阳对咱们这边不满,你们还是让那边抓住了机会?现在你让本王怎么办?实话告诉你们,这可不是燕王的问题。”
“秦王殿下的意思,燕王只不过是授命找我们的麻烦?”秦王发话,自然马上就有人接应,这个世界上就不缺乏自以为聪明的人,特定场合就需要它们出来表现聪明的一面。
“本王知道你们的难处,不过这次不要想着全身而退了,肯定是有人跑不了,不过要留下一条性命,本王倒是可以说说话。”司马柬也是一副沉重的样子道,“虽为王侯,这次本王也没有办法。”
司马柬其实知道司马季的手中,有一道招抚圣旨还没有发出来,不过故作不知,等到司马季把人杀完了,便可以对其他人说是自己施压的结果。总之,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