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险,易守难攻,辰韩两部也是在这里重点防御,可以说双方都知道决战地点就在这里。
山坳之下,两万大军已经列阵完毕,一眼望去军容肃穆,刀枪林立,铠甲鲜明。一看就是不好相与的敌人,在山坳上面辰韩两部的眼中,下面这些人就是灭掉马韩的恶魔。他们冤枉的燕王,燕王只是遵循古代的基本原则,谁拳头大谁说的算,今天他处在强势地位就可以决定三韩的命运,如果有一天他身处逆境无力回天,自然也会坦然面对。
“怎么不挖一点壕沟呢,是认为天堑在手,瞧不起本王么?”司马季放下望远镜,他本来觉得怎么对方都要采取一点防备,现在看来完全是多想了,高声传令道,“此战为仰攻,不过真正的悍卒,是不在乎外在条件的,对不对?”
“对!”安静的战场当中,两万大军齐声高喊道,气势直冲云霄。形成一股巨大的声浪。
“开战!”司马季一挥手,下一刻晋军军阵随之而动,盾牌在前,长矛在后,笼罩在烟尘当中开始将高举的牛皮盾,护住要害,同时将手中的长矛平放,喉咙里发出呐喊,“战!”
晋军步卒虽然处在人数劣势,而且还处在进攻方,但是展现出来的气势却如同天神下凡。
“这才对么,都内战上百年了,总该留下来点遗产,要是连军队都不能打,那可完蛋了。”进入攻击范围之后,弓箭手首先开始齐射,中原弓箭注重速度和射程,并不是用来在密林当中打猎的弓箭,所以虽然是仰攻,晋军的弓箭手仍然首先开始放箭。
第一轮抛射只带来了不足百人的伤亡,不过这已经很好了,因为这只是试探。又近了十步,第二轮弓箭覆盖下来,杀伤力明显就大了很多。几乎让躲在山石土包后面的部落民躲无可躲,第三轮弓箭来袭的同时,晋军军阵猛然加速,开始朝着辰韩两部的山坳冲击,无数晋军士卒高举盾牌加速上山,在弓箭手的掩护下拉近双方的距离。
几年来晋军南征林邑、北伐河套、高句丽、虽然并不是平州军所参与,但这个威名却属于整个晋军,而不是某个军镇,所谓荣辱与共就是如此。
虽然负重仰攻,晋军还是在辰韩两部的躲避的空隙之间,将双方的距离拉近到五十米之内,漫山遍野的喊杀声,几乎瞬间就传进了辰韩两部的士卒耳中。
“把他们赶下去!”一些部族首领纷纷抽刀,将躲避在山石之后的士卒叫起来,同时辰韩两部的弓箭手也开始还击,同时还有不少士卒将身边的石头往下扔,借此延缓晋军上来的速度,不少晋军士卒被射中、也有一些士卒为了躲避山石停止了步伐,但是很多的晋军士卒却不管不顾继续往上冲。
除了被变故弄的心里发慌的士卒,绝大部分士卒都明白,他们只要一退下去,想要再上来就难上加难了,更何况燕王就在背后看着,几乎没一个晋军士卒都知道,他们的燕王、他们的镇东大将军司马季,喜欢激励士气的方式就是砍头悬首,把人的脑袋高高挂起来以示警戒,每一个士卒虽然都在往前冲,但都觉得背后有一道如有实质的目光一直没离开自己。
他们想的一点都没错,司马季目前就在拿着望远镜看着他们,心里也确实打着要激励一下士气的主意,只不过目前还没有发现目标。
辰韩两部的士卒,也没想到不过是第一次的进攻,晋军就摆出一副拼命的架势,几乎像是猪拱地一般,低着脑袋往上拱,不管不顾的朝着自己扑来。他们没看见有同伴倒在地上么,他们不怕死么?
根本不容他们多想,冲上来的晋军已经把手中的盾牌一扔,抽出腰刀和辰韩两部的士卒杀在一起,不同于平原上的战争,类似这种山地战,想要保持完整的军阵简直是在做梦,面对面的捅刀子,才是双方的主流。
双方的士卒狠狠的撞在一起,无数辰韩两部的士卒都纷纷从躲避的地方出来,因为现在的晋军上来的人还少,必须要趁着这个机会把他们赶下去,不然一旦让晋军站稳脚跟就麻烦了,现在其实也很麻烦,两方在接近山顶的位置厮杀在一起,血溅五步、喊杀震天,时不时就有一具尸体从上面滚落下来,不多时,双方均纠缠的地方,已经被鲜血所染红,落在司马季的眼中,就好像是一条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