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蕃,那些地方都是他从未去过的地方,可是现在他唯有往那边走,离乡背井,远赴他乡……
……
沙田县衙,童子和聂小奴回来都有伤,童子悄然去养伤,聂小奴则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影儿满脸愁容的坐在她的身边,几次想说话都欲言又止。
聂小奴微微一笑,道:“影儿姐,公子不带你去扬州,可是怜惜你呢!去凉州没什么好事儿,我皮糙肉厚能够给他挡一挡刀剑,影儿姐您可不行咯!”
“你这个死丫头,都弄成这样了还说这些话!”影儿打断聂小奴的话,嗔道。她轻轻叹气,道:
“小奴,公子经历的事情可多了,从扬州那会儿起,总有接憧而来的事情,其实你们的马车走的时候我就想到了,心里愁得不行,却又无可奈何!
说句心里话,我是真羡慕小奴你,你身怀绝技,关键时候能够替公子分忧,我却什么用都没有,公子遇到了危险也无能为力,只能躲在后面偷偷抹眼泪……”
聂小奴咯咯一笑,道:“可是公子就喜欢抹眼泪的影儿姐,像我们这种打打杀杀的丫头根本入不了他的法眼呢!”
“要死了,你再胡说八道我打你咯!”影儿道,她满脸通红,两个丫头在房里大闹起来,聂小奴的伤势并不太严重,经过了一晚的调息好了差不多八成,再说了,她的心情的确不错,因为她担心影儿会失落,现在这个误会消除,两人想出如初了。
外面有门子喊:“公子回来了!”
影儿微微愣了一下,一把抓住聂小奴道:“你这丫头,还不去迎接公子?”
聂小奴懒洋洋的道:“我才不去呢!我有伤在身得静养,倒是影儿姐一晚没见到公子了,只怕是想得不行了,还不快去?”
“我……我……”影儿本想说我也不去,可是终究开不了口,的确,她一晚没怎么睡觉,心中忐忑不安,生怕陆铮有个三长两短。
她和陆铮的感情极深,尤其是最近张家出了事儿,影儿心情大受影响,对陆铮变得更依赖,倘若陆铮又什么差错,影儿在这个世界上真就再也没有亲人,没有依靠了,从此孑然一身……
影儿没敢和聂小奴斗嘴,她踱步出门,远远便看到陆铮昂首走进来,看陆铮今日的神情,玉树临风,雄姿英发,浑身上下散发出的都是自信和镇定,她看得都有些痴了。
陆铮凑到她的面前,轻轻的捏了捏她的鼻子,道:“影儿,昨天我们都出去了,你一个人待在家里没有哭鼻子么?”
影儿满脸通红,啐了陆铮一口,本来她很想问陆铮昨天的危险,可是现在心中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陆铮平平安安的去,潇潇洒洒的回,那些想对付陆铮的跳梁小丑,此时不是死了便是逃之夭夭了,那些个小丑哪里会是公子的对手?
公子十三四岁,独自一人在张家的时候,张家上下包括二奶奶在内的众多人,没有一人是他的对手,现在公子已经成了朝廷命官,身负圣命,谁能奈何他?
“公子,你昨天带小奴出去,让她一人带伤回来,可苦了这丫头了!”影儿道,憋了半天,她只说这么一句话。
“嗯?”陆铮愣了愣,道:“小奴呢?在哪里?她的伤势找了大夫瞧了没?”
影儿瘪了瘪嘴,正要说话,聂小奴俏生生的从侧房走出来,瞧她的模样,满脸红光,除了嘴唇有些干之外,看不出有任何的异常,显然伤势已经好了七七八八了。
“公子,我没事儿呢!那个人抓到了没有?”聂小奴柔声道,瞧她现在的模样,温柔如水,娇艳如花,和她昨天狠命和仲父明搏杀的冷血杀手形象完全判若两人。
陆铮瞧她完全无事,心情大好,当即道:“抓没抓到我也不在乎,这年头,我还嫌弃闷得慌呢!能有这些个人解解闷,咱们的日子不过得更有滋有味么?
小奴,你跟着师父学了一身武艺,跟着我平常没机会发挥出来,也就昨天遇到了几个跳梁小丑才有机会小试牛刀,这等事情多刺激,多有趣,是不是?”
陆铮说完,哈哈大笑,心中只觉得无比的快意。心胸宽,天地便宽,陆铮想通了这一点,心情变得无比的开阔,只觉得像仲父明这种时时刻刻纠结着仇恨之人,着实太小家子气,登不上大雅之堂,和这等人一样钻牛角尖,那岂不是天下一等一的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