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绝对不能遵从了!”
阮敬年眉头微微一皱,道:“怎么了?庞大人真被秦王殿下虚晃一枪给镇住了么?”
庞棣道:“秦王殿下可不比一般人,他是真能杀人的!”
阮敬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了出来,道:“庞大人,你这是自绝前程,你我都说好了的事情,怎么能出尔反尔?再说了,少林这孩子的才学你也知道,凭他的才学理所应当能得到这个地位,你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就算秦王来查,他能查出什么来?
我们敢对质,我就不相信秦王还真要死咬我阮家,那样对他也没有好处!”
庞棣摇头道:“阮大人,恕我直言,阮少林和陆铮的才华相差不止一点半点,这件事你我清楚,整个金陵所有人都清楚。
阮少林怎么可能在科考上能凌驾在陆铮之上?唯一的可能就是这里面有舞弊,有黑幕!阮大人啊,您身居高位,难道就看不到这一点么?
你我都是读书人,就算是要行苟且之事,那也得掂量一二,做得太露骨,人在做,天在看,您说这纸真的能包住火吗?”
阮敬年勃然站起身来,用手指着庞棣道:“庞大人,你说什么话?你……你……你……”
阮敬年一连说了三个你,后面的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他真是气啊,气得可以说是浑身发抖呢!
庞棣的话太伤人了,阮少林怎么就不行了?他和陆铮哪里那么大的差距?就算是诗词方面略微弱一些,可是八股时文那可是难分高下的。
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庞棣怎么就说陆铮的时文就一定比阮少林厉害?
“庞大人,你别欺我阮家无人,我告诉你,少林这孩子三岁能诗,五岁能文,天资高绝,我承认陆家那小儿有点本事,可是我家少林也不弱。
庞大人,你话说得这么绝,莫非今日你真要羞辱我阮家不成?既然这样,那我也没什么客气的,你不念交情,我也顾不上了,回头你我再无瓜葛,哼!”阮敬年怒声道。
庞棣一听阮敬年语气中带威胁,也来了脾气,冷冷的道:“阮大人,我这么跟你说吧,阮少林真有点才,不过他那文章别说是得解元,就算是得前十都难。为了保证万无一失,你们阮家暗中安排,请了好手给他换了卷子,我心中清楚。
可就你们请的那几个好手,他们的文章和陆铮比起来都差一大截,阮大人,既然您这么不客气,那我也说句直接的,阮少林的那点才学,也就只配给陆铮磨墨做个童子,做个奴才。
大人偏偏要让一个书童奴才超过主子,那是不顾现实,不讲道理,这等事情我庞棣倘若做了,就算没被秦王查获,我这一辈子的英明也毁了!
阮大人,我还说句话,江南权阀可不是比的一时势力,不是争一时高下,比的可是底蕴。陆家虽然衰落下去了,可是底蕴仍在,阮家还差一截呢!”
庞棣语带讽刺,预示着两人彻底撕破了脸,本来庞棣是想着依靠阮敬年搭上京城权贵的关系,从而在仕途上更上一层楼。
可是眼下的局势变了,阮敬年不知进退,还想着要霸王硬上弓,逼迫他要帮阮少林舞弊,这是要他送命呢,庞棣不堪忍受,那自然就不顾后果了。
庞棣这种人很功利,自然也是那种真小人,既然双方撕破脸了,那就没什么客气的,阮敬年什么地方软他往什么地方捅。
阮家就是暴发户,庞棣便照直说出来,阮家对阮少林寄予厚望,他便把阮少林说成一文不值,就是要让阮敬年这老东西受受气。
很显然,他的目的达到了,阮敬年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庞棣大肆讽刺了阮家一通,而后道:
“我庞棣是当朝翰林,官位不高,前途更黯淡。阮尚书可是当朝尚书,虽然年岁老迈,可是却老骥伏枥,老当益壮。
关于科考的事情,老尚书倘若非得不依不饶,我姓庞的唯有舍命陪君子,大不了,你我在秦王面前对质一番,我想到时候场面必然精彩得呢!”
庞棣冷笑一声,长袖一甩道:“好了,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话不投机半句多,我告辞了!”
庞棣转身就走,阮敬年脸色极其难看,几乎有冲动要杀人。要知道此时阮少林就在他的内宅,孩子听着外面的谈话呢,庞棣的嘴巴如此刁毒,对阮少林信心的打击可想而知,经过这样的打击,阮少林还有什么自信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