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看他,微微叹息一声:“我也想说这句话来着。”
洛东赋一剑斩落,眼看着那把剑就要斩在聂野的脖子上,也不知道黑线刀是什么时候出鞘的,更不知道黑线刀是什么时候到了洛东赋身前的。
噗的一声,洛东赋握剑的右手被黑线刀在手腕处齐刷刷的斩断,手还抓着剑一起飞了出去,在手脱离胳膊的时候,血液泼洒出来一片红色的光。
阳光下,那红光有些夺目。
洛东赋疼的惨叫一声,他的武艺说不上有多好,他只是个谋事之人,又不是专门的刺客杀手。
一刀被聂野断了右手后,洛东赋转身往回跑,他跑到后院门口那使劲用肩膀撞上去,木门居然被他一下子撞开了,跌跌撞撞回到院子里,洛东赋没跑几步就戛然而止,再也不感动了。
院子里,一地的死尸。
那个刚刚从前院进门的廷尉站在那看着他,手里拎着一把还在滴血的黑线刀,在这个人的四周,倒在地上的尸体至少有数十具。
那人把黑线刀戳在地上,从腰畔摘下来铁牌出示了一下。
”廷尉府千办方拾遗。“
一前一后两位廷尉府的千办大人,洛东赋觉得自己身前身后的都是死神。
前院。
韩唤枝迈步进门,身后跟着大队的廷尉,他们迅速的冲进每一个房间,没多久就把洛家大院里的人全都控制起来。
两名廷尉从前院正堂里抬着一把椅子出来放在院子正中,韩唤枝在院子里坐下来,一伸手,身边的廷尉随即把泡
好的茶壶递过来,这是一个很精致漂亮的紫砂壶,看起来颇为名贵。
片刻之后,方拾遗从后院回来,一只手握着他的黑线刀,一只手抓着洛东赋的脚踝,人就是这么被他从后院一直拖回来的。
“大人,主犯洛东赋落案。”
方拾遗胳膊往前一甩,洛东赋就被扔到了韩唤枝面前。
他躺在地上,眼睛看着上方,看到了太阳刺眼的光,也看到了韩唤枝那张俯瞰着他的脸。
“洛东赋?”
韩唤枝问。
洛东赋哪里还能说的出来话,刚刚在后院被方拾遗一记重击打的吐血,连站都站不起来。
韩唤枝见他不回答,伸手把紫砂壶里的水往下洒了一些,烫水洒在洛东赋脸色,疼的洛东赋一声哀嚎。
“洛东赋?”
韩唤枝又问了一句。
“是......草民就是洛东赋。”
这一次洛东赋不敢不回答,因为他已经看清楚了面前这个人身上的锦衣款式。
“问你一个问题,如实回答你可能还不会受苦,我只警告一次。”
韩唤枝俯身看着洛东赋问道:“李长泽去了哪儿?”
“他......”
洛东赋脸色惨白,倒是能遮掩住几分慌张神色,可是他眼睛里的慌张却遮掩不住,而他面前的人,是这个世界上最能透过人眼看人心的人。
“他.....他去了北疆。”
洛东赋好像被魔鬼吓住了一样,那点儿信念只坚持了片刻就败退在韩唤枝的眼神下。
“北疆?”
韩唤枝再问:“北疆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他只是让我帮忙安排他去北疆,到底去北疆做什么我不知道,确实不知道,他不说,我也不敢问,他只说是去北疆有大事要做。”
韩唤枝看着洛东赋的眼睛,看了片刻后说道:“你在说谎。”
韩唤枝指了指洛东赋:“他还有一只手,需要给他留着签字画押所用,所以......把他双脚砍了。”
方拾遗提刀向前,洛东赋吓得匍匐在地不住的用头撞着地面,一边哀求一边说道:“我属实不清楚他去北疆到底做什么,他不肯说,大概.....大概是要逃离大宁去黑武人那边。”
“逃离?”
韩唤枝哼了一声后吩咐道:“断脚。”
方拾遗一刀扫罗,洛东赋的左腿脚踝处就被切开一条口子,血一瞬间就流了出来,缩回去的肉筋好像都能看得见似的。
“黑武!黑武!”
洛东赋沙哑着嗓子喊道:“李长泽说要去黑武,但我确实不知道他去黑武要做什么,我只是听从他的吩咐,我只是个小人物,小人物啊大人。”
韩唤枝起身吩咐了一声:“不在这里审问,所有人装囚车运回长安。
他看向洛东赋语气平淡的说道:”你现在不是小人物了,从今天开始,你是一个大人物了,一个影响到很多人生死存亡的大人物,你想不做大人物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