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陆王也懵了,他站在那看着倒地的妻子眼睛瞪的那么大,全身都颤抖起来:“你这是......干什么?”
马车里,受伤很重的关柔爬出来,她拼尽力气将自己的长剑扔了出去,在屋子里保护陆王妃的时候她隐隐约约的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可却不敢确认,毕竟那是陆王的妻子。
韩唤枝用长剑支着地站在那,一只手握着腰,血顺着他的手往外淌,这一刀还是刺的深了些,那种疼痛仿佛也正在吞噬他的力气。
可在这一刻很多事却都变得清楚起来......
沈冷和孟长安加入迎亲队伍到西疆为陆王世子李逍然迎娶吐蕃国公主月珠明台,半路上的时候陆王得到消息,他的妻子在王府里被人控制,白小洛以此来要挟陆王,那时候陆王就有些不解,纵然陆王府里的护卫数量并不是那么多,可每一个都算得上高手,陆王妃深居简出,王府戒备森严,白小洛的人是怎么轻而易举潜入王府并且那么顺利就抓住王妃的?
当韩唤枝把陆王妃一掌拍出去的时候他才醒悟,只是醒悟的确实晚了些。
陆王扑倒在陆王妃身边,两只手伸出去想要为妻子堵住伤口里往外流淌的血,可手颤抖的太厉害,根本就不敢伸过去,他看着面前这个熟悉的女人,却在一瞬间觉得她又那么陌生。
“对不起,王爷。”
陆王妃倒在那,拼尽全力的笑了笑:“骗了你这么多年其实心里也很不好受,谢谢王爷这些年来对我的真情,你好好照顾咱们的孩子......”
她艰难的转头看向韩唤枝,当她看到韩唤枝还没有倒下来的时候眼神里闪过一丝失望。
“果然不好杀啊......其实是我错过了,他挡在我身前的时候是杀他最好的机会,可我看到王爷向我跑过来......算遗憾,也不算吧?”
说完这句话后就闭上了眼睛。
她问的问题,谁能给她答案?
她到底是谁,她是何时成了皇后的人,她又图什么,这些随着她死去似乎难以找到答案了,陆王跪在那嚎啕大哭,却就是不敢触碰她的身体,好像那身体上有剧毒一样,他哭的撕心裂肺,和这灰蒙蒙的天与地倒是很般配。
韩唤枝长长吐出一口气。
四周的人全都杀了过来,每个人都清楚这是能杀死韩唤枝的最好的时机,二十多年来,从韩唤枝主掌廷尉府的那一天开始有多少江湖客想要杀了他,其实又何止是江湖客,朝廷里有多少人将韩唤枝视为眼中钉,可从来都没有一刻如现在这样那么接近成功。
从二十多年前算起,每年想要杀韩唤枝的人最少有几十个被廷尉府的人反杀,最多的那一年,韩唤枝带人巡查江南织造府贪腐案子的时候,半年时间前前后后有一百六十余人来杀他,可却没有一个能在韩唤枝身上添一道伤口。
陆王下意识的看向韩唤枝,嘴里喊了一声对不起,然后爬起来冲向那些杀手。
关柔从马车里爬出来摔倒在地上,扶着马车站起来后也往韩寒之那边艰难移动,仅剩下的两个黑骑士兵冲到韩唤枝身边......可是相对来说他们的力量太薄弱,四周冲过来的人像是黑压压的浪潮。
杨东元哈哈大笑,笑到整张脸都变得扭曲起来。
“韩唤枝!”
他看着被人群淹没的韩唤枝大喊:“我说过你今天必死无疑!”
与此同时,长安城。
马车顺着大街一路往城门方向疾驰,坐在马车里的叶流云闭着眼睛双眉紧皱,他不知道韩唤枝是不是真的遇伏,可不管是不是真的他都肯定会去,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情分是他无法割舍的,一种叫君臣主仆情一种叫做生死兄弟情。
哪怕就算明知道这是个陷阱他也依然会去,在他的心里就没有第二种选择。
黑影从高塔上落下,犹如一只展开了翅膀准备扑击猎物的鹰。
砰地一声,甄杀商手里的长刀戳进马车车顶里,他算准了位置,可这一刀也没能将叶流云杀死,甄杀商的刀忽然旋转起来将车顶绞碎,他从车顶坠落到车中,看到了依然坐在那的叶流云,徒手抓着他的刀,刀子已经被拧的变了形状,可那只手依然完好无损。
“果然不好杀。”
甄杀商也说了这样五个字,然后抬起手,两个宽大的袖口里有袖箭激射而出,叶流云避开,箭全都钉在车厢上。
轰!
马车一侧破裂,甄杀商从马车里冲出来,一身白衣的叶流云紧随其后。
车夫立刻将马车停住,回头看的时候,东主叶流云站在街边,雨水打湿了他的白衣,而在白衣一侧,一条殷红的血迹缓缓蔓延下来。
叶流云受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