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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扛不扛得住?”
“援兵不到,我战死之前一定扛得住。”
孟长安抽刀往外一指:“抛石车!”
城墙上的几架抛石车开始将大石扔出去,有两三块砸空了,有几块砸在渤海人的抛石车上,立刻砸的破碎不堪。
一个渤海人士兵哀嚎着倒在地上,大半截身子被巨石压着,可想而知,露在外面的那一小部分看起来完好无损,而压在下面的指不定已经烂到什么地步。
一股一股的血水从石头下边往外流,那哀嚎声凄厉的让人一阵阵头皮发麻。
“往前推!”
元在石抽刀在手,一刀将那士兵砍死,红着眼睛嘶吼:“尽快往前推,他们的抛石车来不及调整距离,推过去这一段就安全了,都他妈的给老子使点劲儿,推!”
渤海人咬着牙推着抛石车往前移动,一块一块的巨石落下来,一个一个的生命被砸成肉泥的带走。
这两天又下了雪,抛石车那般沉重,推起来格外的艰难。
只这一小段距离,被杀死的渤海人尸体就铺了一层。
“三百步了。”
瞭望手高呼。
孟长安吩咐一声:“弩车!”
床子弩开始宣泄杀气,一支一支粗大的重弩笔直的飞出去,对于抛石车的破坏来说自然不如巨石那么直接,可对于推车的渤海人来说这才是真正的噩梦。
终于,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代价之后,渤海人的抛石车推倒了射程距离,他们这个距离肯定事先计算过,正好是宁军抛石车最小抛射距离也够不到的地方,宁军抛射的石头都在他们身后了。
虽然弩车也依然恐怖,但对于抛石车的摧毁速度迅速降低下来。
“给我砸!”
元在石一声嘶吼。
巨石飞上半空,然后狠狠的砸在城墙上。
砰地一声,巨石砸在城垛上,直接将城垛砸掉,来不及避开的宁军士兵被砸死。
城楼上铺了厚厚的一层稻草,巨石砸在上面被卸掉了一部分力度,对于城楼的破坏倒是没有那么惨重。
“杀上去。”
元在石举刀指向镇东关,让人想不到的是,冲上去的居然不是渤海军人,而是衣衫褴褛的渤海国百姓,渤海军驱使着数以万计的百姓往前冲,那些百姓每个人肩膀上都挑着担子,装着土木之类的东西。
“啊!”
一个年轻的渤海人嘶哑着嗓子喊着,闭着眼睛往前跑,似乎他不看,宁军的羽箭就不会射到他。
“将军,怎么办?”
杨七宝看向孟长安:“都是寻常百姓。”
“上了战场的,没有百姓。”
孟长安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该怎么打就怎么打。”
冒着渤海人抛石车的轰砸,守城的宁军士兵将羽箭倾泻-出去,大量的渤海百姓被射翻,有人吓得往后跑,却被渤海军的督战队射死,前后都是死,往后跑还会牵连家人,这些百姓已经没得选。
他们疯狂的冲到城墙下边,把挑着土木倒下来就跑,死了一批又一批,前赴后继。
也不知道渤海军抓了多少百姓来,没完没了的加入进来,虽然宁军的防守已经极为凶猛,羽箭也足够密集,哪怕是在抛石车的压制下依然展现出来强大的战力,可是城墙的土木堆积起来的速度还是没有减低。
那些被射死的渤海人,成了垫道的一部分。
渤海人的抛石车根本就不是想摧毁城关,只是为了压制宁军犀利的箭阵。
整整一天一夜,城墙下的尸体和土木混合在一起,竟是硬生生的堆起来一条距离城墙已经不到一米高的坡道。
第二天清晨,数不清的渤海军队开始疯狂的往前冲,这些装备简陋的军人嗷嗷的叫唤着,甚至连人手一把刀都不够,有的人挥舞的木棒,有的人挥舞的是砍柴刀。
厮杀,直接进入了白热化。
孟长安一刀将面前的两个渤海军士兵砍死,后边又上来三五个,这些红着眼睛的家伙好像被恶魔催眠了一样,根本就不畏生死。
“预备队都上来了。”
浑身是血的杨七宝杀到孟长安身边:“将军,下令撤回白山关吧。”
孟长安一刀将敌人头颅砍掉,看着潮水一样汹涌上来的渤海人,第一次感到了无力。
兵力悬殊。
呼!
忽然间,一层羽箭从城关后边飞了过去,羽箭抛射过了城关,密密麻麻的落在坡道上,渤海人立刻就被放翻了一层。
城墙上涌上来大量身穿黑色战兵军服的士兵,和寻常战兵不同的是,他们每个人的胸口位置都还有一个长刀的标徽。
刀兵!
东疆大将军裴亭山登上城关,花白胡子的老人眼神睥睨,抽刀在手往下指了指:“压回去。”
刀兵呼啸而出。
排山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