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听这话,倒是把沈易安吓了一跳。皇帝是知道沈初微不是他的亲生女儿这件事不奇怪,毕竟他撞破了月妃的和平南王私会。
但是沈易安不明白,皇帝是如何知道他也知道这件事的?
“这么意外吗?”皇帝看到沈易安一脸的不解,竟然笑了起来:“朕昨天才告诉你,你身边可都是朕的人啊。”
听了这话,沈易安微微低下头:“儿臣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哈哈!”似乎是很满意沈易安这个反应,皇帝大笑着拍了拍沈易安的肩膀:“你放心,初微就算不是我的骨血,但是也是我宠着长大的,大人的事,不应该迁怒到小孩身上。”
说完,皇帝转身就朝着另一边走去了。临走前还挥了挥手,示意沈易安不要跟上来。
虽然沈易安不是很放心皇帝的安全,但是紧接着就有两队禁卫军从树林里有序的走出来,跟在皇帝的身后,沈易安便就顿住了脚步。
看着皇帝离开的方向,沈易安久久没有动。
他印象里的皇帝是个广纳谏言的明君,整个大炀在他的治理下井井有条。皇帝虽然看起来很好说话,但是实际上却有自己的心思。自古为君者,恐怕都会活得这么孤独吧。
沈易安依稀记得他还年幼的时候,有一次偶然撞见了皇帝独自醉酒,对着一副画像自言自语。到底说了什么,沈易安已经不记得了。
但是他却深深的记得一句话。
“自你走后,世间再无懂我之人。”
那是他对先皇后的告白,也是他对先皇后的眷恋。
想到这里,沈易安莫名的开始思念起了顾念。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干什么,有没有想他。眼看着年关将至了,有没有多添置些衣服,有没有好好吃饭……
这么想着,沈易安只觉得心里一阵阵的抓心挠肝,难受得他恨不得溜出宫去,只远远的,偷偷的看她一眼,然后再溜回来。 护送沈景行出宫的人准备妥当之后,就把沈景行放在软轿里抬出宫去了。本来马上就要过年了,在宫里见红也算是一件晦气的事儿,所以临走前,沈景行特意让人去跟皇帝说了一声,今年的家宴他就
不参加了。皇帝没有说什么,摆了摆手,就当是准了。
再说顾念。
被伢婆从牛眼山上带下来之后,她就被塞进了一亮晃晃荡荡的马车里。不知道颠簸了几日。
“水……我要喝水……”顾念迷迷糊糊之中感觉自己口渴得要命,虽然不知道眼下身在何方,但是她知道,保住性命最重要。 “阿姊,我看这丫头也差不多了,给她吃点儿东西,别到时候到了栗山大陆人却断气了。”或许是顾念的样子看起来奄奄一息,其中一个伢婆不由得有些操心了起来:“咱们废了这么大劲儿搞来的女人,
可不能就这么死了,不然真就是一分钱都拿不到了!”
被唤作阿姊的那个伢婆听了这话,回头看了一眼明显意识模糊的顾念,想了想后,掏出一捆麻绳,仔仔细细的把顾念捆了个扎扎实实之后,这才端了一碗水过来,捏着顾念的鼻子就灌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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