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队。缓缓后撤,不要慌,后撤!”张金称不断的重复着自己的命令,旁边传令兵,还有各个头目从他们的大当家的异常中也察觉到了危机,也开始大声呵斥,指挥控制着队伍。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有气无力的号角声中,大小喽啰们互相推搡着,转换阵型,倒也有模有样,速度也是不慢。
这一方面是因为张金称本身就懂一些排兵布阵,另一方面却是一次次杀戮的实战经验,让这数万贼兵渐渐掌握了一些用来在战场上活命的东西。
也有一些距离中军张金称比较远的贼人不知道什么情况,一脸的不甘心,一边在原地打着旋,一边向那村寨方向张望,若不是张金称在这支队伍中的凶名太盛,他们都想不顾一切的冲向那村寨了。
他们无法理解到底出了什么变故,居然让大当家下令放弃了这即将到口的肥肉。难道对方早有准备,可那又能够怎么样,以往他们遇到有准备的村寨,乃至县城多的去了,最后还不是被他们攻了下来。
“还有白痴不动弹,再吹号角,吹大声一些。”张金称见距离自己较远的人马动作迟缓,气得冲着传令兵就是一记皮鞭。
“呜————呜呜————呜呜!”这个传令兵可不想被张金称砍了脑袋,鼓足了力气吹响了号角,声音高亢有力了许多,也齐整了许多。
但张金称很快就发现,号角声与他平时听到的不同,准确的说他传令兵的号角声被另外一道号角声给压制住了。
无数喽啰们闻声抬头,看见敞开的村寨大门中,突然出现了一名骑兵,那名骑兵挑着一杆非常精致的战旗,而在这名骑兵之后越来越多的骑兵出现在了那杆战旗后面。
“呜呜————呜呜————呜呜!”天地之间,仿佛有数百支号角在呼应。除了村寨方向之外,另外三个方向,也就是贼军的左右两边和后面都响起了号角声。
无数杆血红色的旗帜如寒梅般在风雨中绽放,大地在摇晃,那围墙在摇晃,头顶上的厚厚的乌云仿佛也在摇晃。
令人战栗的感觉从脚下涌起来,瞬间传遍喽啰兵们的全身。吓得他们一个个两腿发软,脸色比身上的冰霜还要苍白。
四面八方都出现了骑兵,而且诡异的是,来的军队只有战马疾驰的声音,没有半点喊杀的声音。
“是毒王的远东军。”张金称的左将军已经顾不上自己脸上被抽了一鞭子火辣辣的疼痛,脸色变化中,大声呼喊,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变了调。
数以万计的骑兵,穿破雨幕,从四面八方席卷而至。
“不要慌,不要慌,整队,整队!原地列阵!”张金称倒吸一口凉气,惊慌之后,竟然很快就咬着牙恢复了冷静,声嘶力竭地叫嚷。
两条腿的人无论如何跑不过四条腿的战马,更何况是大名鼎鼎的远东军。
如今这种情况,张金称只能是死里求生,利用天将要黑了,视野不轻,让麾下人马扛上一会儿,趁乱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