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他的胳膊被子弹贯穿,骨头已经打碎,只剩下一点皮肉了。
碎裂的骨头根本不可能在重新接上,云天咬了咬牙,现在必须要给他截肢。
“别让我变成残废!求求你了!”
疼得脸色发白的战士,不断的哀求着,只不过气若游丝下,他的血已经流的太多了。
“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看着那稚嫩的脸庞,云天也于心不忍,但是保命要紧。
探出手来,直接捏在了他的脖颈之后,随着手指用力间,这战士立刻昏迷过去。
熟悉人体构造穴位的云天,只能用中医的方法进行麻痹和止血。
虽然效果不怎么好,但也能缓解一点。
借着火光,云天手中的鱼肠剑在火上烘烤了一下后,这才砍向了那战士的手臂。
杀敌人,云天从未有过些许心软,但是这一刀砍在自己战友身上的时候,他的心不由的一抖。
但心抖手不抖,锋利的鱼肠剑比那手术刀可是厉害百倍,很快就将那烂肉连同他的小臂一并砍了下来。
一旁的潘瑶,急忙递过纱布,云天快速的开始包扎起伤口来了。
“报告老班长,我们和总部联络上了,但是救援最快也要四个才能到!”
恶劣天气,飞机无法起飞,地面部队立刻出发,也需要时间的。
“来不及了,潘瑶,拆子弹!”
四个小时,那么这战士流血也会活活流死。
云天转过头来,对着潘瑶说道。
“明白!”
受过战场救援的潘瑶,迅速从战士手中拿过几颗子弹。
用匕首将底火扣去,再取下弹头,将黑色的火药放在了云天的手中。
用火药将伤口附近包裹,看着那昏迷的战士,云天心如刀绞一般。
但是他现在必须要这样做,一伸手抓过一根木头,靠近了那洒满了火药的伤口。
“啊!”
惨绝人寰的叫声,回荡在整个建筑之内。
所有人的心都好似被人死死的握了一下一样。
这种惨叫足以证明,那战士的疼痛有多惨,看着烧焦的伤口,云天这才用纱布重新将他裹了起来。
看着浑身被汗水湿透而又一次昏迷过去的战士,云天叹了口气。
为了保证伤口不再流血,他唯有用这样的方法了。
“把他推出去,好好照顾,多给他喂点水!”
云天对着潘瑶说完,又向着另一个战士走了过去。
他的大腿被流弹击中,子弹还嵌在里面,伤口流着黑血,他已经无力的靠在墙壁上了。
“现在必须要尽快取出弹头,小兄弟,咬着这个!”
没有麻醉剂,一切手术都只能硬来,云天拿过一块毛巾递给那战士。
“老班长,辛苦了,来吧!”
这战士是三年兵,距离转业也不过还有三个月了。
见过一些市面的他,将毛巾塞在了嘴里,旁边还有很多新兵蛋子看着呢,他不能怂。
“好样的,我会尽快取出来的!”
云天点了点头,这才是当兵的模样。
右手拿出羊角匕首的他,缓缓蹲下身子。
“当兵的,不怕死,来啊!来啊!”
双眼布满血丝的他,不断的怒吼着。
疼痛让他浑身大汗淋漓,青筋直冒下,他却死死的咬着那毛巾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一旁的战友们,看着老兵痛苦的模样,已经有几个人开始抽泣起来。
“哭什么哭,咱们是边防兵,死都不怕还怕疼吗!老子都不怕,都别哭了!老子走了,边防线还要交给你们呢,哭的一个个好似奔丧一样,怎么保卫国家!”
没想到,看着战友们这幅摸样,那老兵竟然破口大骂。
脸色惨白的他,紧握着拳头,任凭那羊角匕首在他的大腿中翻找着那子弹。
终于,云天感觉到了子弹的位置,那变形的弹头,嵌入了他的腿骨之中。
单凭羊角匕首是撬不出来的,于是他只有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伸进去扣住那弹头。
“在森林那边是绿色的草原,在草原那边是长长边防线,草原给了我牧人的胸怀,界碑给了我祖国的尊严,阿.....哈.....嘿.....”
不知道是谁,开始哼唱起他们的边防战士之歌,渐渐的,伴随着哭声的歌声中,那老兵重重的倒在了床上。
脸色惨白的他,活活的疼昏过去。
可即便是这样,他依旧没有惨叫过一声,因为这是老兵留给新兵的尊严。
繁忙的二楼之中,三人开始紧急的救治着伤员们。
外边的狂风依旧呼啸,黄沙漫天间,铁血男儿们用血和泪谱写着自己的人生。
或许他们年轻,或许他们平凡,但就是一代代这样平凡的边防哨兵,守护着祖国的万里边防线。
有的人永远的留在这里,有的人的心也永远都在这片陌生却熟悉的大地上。
军歌嘹亮中,所有人的眼睛都湿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