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役时,乞石烈诸神奴一下子便被叶青拿捏住了命门,从而难以前进半步。
而如今,乞石烈诸神奴已经知晓叶青手里那唯一一支,可以秘密杀人的杀手锏外,自然是也会有所防范。
所以当金人探子禀奏乞石烈诸神奴,叶青已经率领种花家军赶到延长、门山之时,乞石烈诸神奴也只是微微一笑,因为他早已经猜测到,宋人对于夏国的征战再紧要,但也没有大金攻他后方这般,让叶青紧张。
叶青出现在了黄河沿岸迎敌,非但是没有让乞石烈诸神奴感到紧张,倒是让他放心了不少,毕竟,随着叶青出现,也就代表着……宋人能够用来抵御的兵力,无非也就是这些了。
他不相信叶青如今还有隐瞒实力的必要,何况兵员兵力就那么多,加上又在攻夏,叶青即便是想要隐瞒实力,在战事胶着时突袭自己,也根本没有兵力让他能够做到。
大雨一直在下,足足四天的时间,依旧没有停歇的迹象,原本能够预定到达黄河对岸的乞石烈诸神奴,还是比计划的时间晚了两天才到达黄河对岸。
但宋军位于对岸的防御工事,并没有因为金人大军的旌旗布满了对岸而中断,就像是根本没有看见已经到达对岸的金人十万大军一般,依旧是有条不紊的继续着他们防御战马冲踏的层层防御工事。
两日里来,不管是叶青还是徐寒,抑或是王重、谢伦都会不停不歇的巡视着整个兵营,随着刘敏行送过来的五千战马,使得如今宋军的骑兵已经达到了一万三千
人。
叶青根本没有对对面的乞石烈诸神奴有任何的隐瞒,摆明了左右骑兵,中间步军为主的阵势,来等候乞石烈诸神奴他们渡河决战。
自然,这也是因为叶青如今只有三万多人的兵力,经不起金人从绵长的黄河对岸各个渡口来攻,毕竟,如果一旦想要靠着这点儿人马来封堵金人过河,那么恐怕不等金人动手,他们就有可能被长达两百里地的数十处渡口给拖垮、从而不战而败。
所以叶青从一开始就打定了主意,不管金人是从对岸的河东北路来渡河,还是从河东南路来渡河,他都不予理睬,只认定了延州府这一地带,等候着金人来此与他一战。
金人要的是夺回整个河套三路乃至京兆府,如今被叶青夺回不过一年多不到两年的时间,地方官场之上,仍然有着大批的金人遗留官吏,所以叶青不管如何来封堵金人渡河,都不可能取得能够改变战局的关键胜利,倒不如像现在这般破罐子破摔,愿意让金人从两翼挺进鄜延路,哪怕是直指其后的熙秦、庆原两路,毕竟,不管如何说,只要自己一直存在于延州这里,金人便不敢真正的大举挺进,必然是要先打败自己后,才能够心安理得的占据各个城池。
雨势随着金兵到达后渐渐停歇了下来,放眼望去,如同黑云压境一般的金兵处处是旌旗,战马的嘶鸣声,众将士的叫嚣声,都能够极为清楚的传到这边叶青等人的耳朵里。
“大人,除了这个渡口以外,上游三十里之地有一处渡口,下游不到二十里之地,同样有可以供金人渡河的渡口。如今看对面的金人,人数……人数不下数万,他们会不会……。”王重极目远眺,心里一边数着对岸金人营地的旌旗,一边有些担忧的问道。
前几日他已经告知过叶青,但叶青根本没有理会,更是没有派兵去毁掉上下游处的几个渡口,反而是全都安然无恙的留了下来,完全是等同于打开大门,任由金人毫无阻碍的渡河来攻。
“不知道。”叶青皱着眉头,望着对面的叫骂声不断的金兵:“乞石烈诸神奴如今应该要比从前用兵稳重了很多,自从他知道我已经在此等候他后,我想,接下来他应该先会派遣小股部队过河,来试探下我们的反应。第一战,只许胜不许败,如此的话,我们才有跟他们一战的底气,若是一战便败,接下来我们想要赢就难如登天了。”
“大人,第一战由末将来战如何?”徐寒跃跃欲试,刚刚一直唾沫横飞的以一人之力在跟金人大军叫骂,如今嗓子都已经显得有些沙哑了。
整个黄河堤岸就他们四人对着对岸的金人数万大军,所以可想而知,徐寒一个人的叫骂,就如同泼妇骂街一样,恐怕也只有叶青三人能够听的清楚,至于对面的金人,则一个字也听不见,但因为距离近的缘故,恐怕他们也能够从徐寒一人的肢体语言上,猜测处徐寒正在独自一人,问候着他们所有金人将士全家老老少少的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