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一层层的面具,让你难以辨别真伪。”钟晴难得给冷汗涔涔的刘克师分析着韩诚的城府。
能够做到左相的位置,还能够忍受王淮多年的打压,而后屹立不倒最终守得云开见月明的人,又岂是一个轻易就能够让人看穿心思之人?
刘克师以为自己判断出了韩诚的用意,但他并不知道,那是韩诚刻意让他判断出来的,至于真正的目的,自然就是借着这次与叶青联手除去赵汝愚的合作中,置叶青于不仁不义中。
韩侂胄如今的功绩显然比不上收复了河套三路的叶青,毕竟,自杞、罗甸两国被灭的影响力,对于朝廷来说可有可无,但北地的收复,对于宋廷以及百姓来说,可都是一个让人振奋人心的天大喜讯。
而且这两年来,人们担忧的金人报复并没有发生,反而是叶青在北地继续势如破竹的夺回了三路,如今加起来,已经是由整整八路被重新夺了回来,黄河以北的疆域,完全都归入到了大宋版图,这就让人们不由自主的心里,开始憧憬着,是否有朝一日,大宋还真的能够恢复往昔的鼎盛气象。
孤山的赵昚激动的颤抖不已,叶青没死在关山,让他心里微微有些遗憾,但那小小的遗憾还来不及让他过多的沮丧,叶青就再次给了他一个极大的惊喜,河套三路的收复,让他兴奋的不能自己,整日里盯着那副山河图看来看去。
特别是看着黄河以北的疆域,都被插上了大宋的旌旗后,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岳飞当年的那句词: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而今叶青几乎是与贺兰山接壤,那么有朝一日拿下贺兰山,阻敌于域外,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好久不曾来孤山的钟晴,静静的站在仰望山河图的赵昚背后,旁边则是皇太后含笑看着她,对于如今钟晴被李凤娘许给了叶青,她心里虽然有些不是滋味儿,但终究站在钟晴的角度来讲,也算是一件大好的事情了。
“若是能够替我大宋夺回燕云十六州,朕一定亲自在艮山门迎候叶青凯旋。”赵昚转头,看着向他行礼的钟晴说道。
而此时在京兆府长安城的叶青,正站在城楼下,亲自欢迎着热辣公济的到来。
热辣公济的脸色很差,平白无故的在马鹿被叶青的人软禁了大半个月,这大半个月如同是与世隔绝一般,让他对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都是完全不知情。
而即便是从马鹿开始能够进入京兆府,但这
一路上,他也并没有接触到任何有用的消息,对于叶青为何要把他抢留在马鹿,他不认为叶青会无聊到,只是单纯的为了羞辱自己,在他看来,这个王八蛋,必然是趁着这段时间,又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情。
看着叶青身后寥寥无几的几个官员,再看看那空荡荡的城门,热辣公济又扭头看了看自己身后,自己带的使臣团,都比叶青迎候自己的人多。
“叶大人难道就是如此招待老夫不成?当初叶大人从辽国凯旋时……。”热辣公济冷冷的质问道,对于他在关山围剿叶青一事儿,就像是没有发生过似的绝口不提。
“担待、担待,丞相大人多担待一些,最近手里人手不够用,没办法,先凑合着如何?毕竟关山一战,我叶青可谓是死里逃生,如今能够生龙活虎的站在丞相面前,已经是难能可贵了。”叶青呵呵笑着请热辣公济入城。
看着活蹦乱跳,比一头发情的驴子还要强壮的叶青,热辣公济只是鼻孔哼了一声,看着如今满面春风的叶青,试探着问道:“如此说来,叶大人在河套三路的战事,看来进行的不错啊。”
“哪里哪里,战事谈不上,丞相大人也知道,这战争好打,但安民不好安啊,能骑马杀敌的不一定就会懂得安抚百姓,差遣地方官吏不是?所以这如今长安城衙署空着,都是因为被我派到河套三路了,所以这一下子手里就无人可用了。对了,丞相大人可曾给贵国报平安?”叶青也像是根本没有在马鹿软禁热辣公济一样,关切的问道。
热辣公济翻了翻眼皮,直接坐下道:“不曾,怎么了?”
“没什么大事儿,如今熙秦路已经安置的差不多了,但正好与贵国隔黄河而望,这些时日,每日都能够看到贵国大军站在对面雄赳赳气昂昂的,怕他们以为我慢待了丞相大人后,一怒之下打过黄河来。”叶青呵呵笑着说道。
“如此说来,河套三路已经是叶大人的囊中之物了?”热辣公济的心不由自主的一沉,开始明白叶青为何软禁自己于马鹿了,这是怕自己捣乱,也是为了以自己要挟夏国大军不要轻举妄动啊。
“差不多吧,如今就只剩下凤翔路还有一些繁杂的事情,不过我估计,再有十天半个月就能够解决了,到时候我就不光只是能够跟你在关山做邻居了,在熙秦路也可以跟你做邻居,还能跟铁木真做邻居呢,这样多好,咱们三个没事儿常往来。”叶青示意着热辣公济喝茶道。
热辣公济听叶青提及铁木真,不由得又是心一沉,这个叶青,绝不会随随便便的提出铁木真的,如此轻松的说出来,明显是对自己施压啊,这也让热辣公济觉得,自己手里的桑昆,越来越成了一个难以处置的烫手山芋。
看着叶青丝毫不提及关于桑昆的话题,只是一昧的感叹着,自从马鹿关一战后,他一直因伤卧病在床,到了昨日才能够下炕,而且即便是如此,大夫还叮嘱了,一定要让自己不能太过于劳累等等。
热辣公济端着茶杯心情复杂,他哪里看不出来,叶青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久病刚愈的人,那眉宇之间的得意,那神情之间的意气风发,怎么看怎么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大喜事的样子。
“铁木真难道没有狼子野心,难道就真的眼睁睁的看着叶大人夺取了金人的河套三路?”热辣公济缓和了一会儿情绪后,便不动声色的问道。
“关山一战丞相大人可料到了铁木真铁了心不插手?而后发生了什么,丞相大人难道不比我清楚?”叶青笑意满满的问道。
热辣公济瞬间又沉默,说白了,他此次前来,如同战败国求和一般,也确实是没有底气跟实力,与叶青在谈判上玩什么花样,抖手里的筹码。
“关山之事儿是老夫不对,老夫误信了宋廷的妖言惑众,但叶大人,你也应该理解老夫的难处……。”热辣公济不得不开始试着放低姿态,他知道,坚持高姿态对如今春风得意的叶青来说,完全起不到什么好的效果。
“空手来的?”叶青上下打量着坐在椅子上喝茶的热辣公济,又看了看大厅内,几个想要对他怒目而视,但自己目光略过后,一个个又低下头的夏国官员问道。
“叶大人既然直接挑明了,那么老夫也就不婆婆妈妈了,既然叶大人不再追究关山一事儿,那老夫就大方一些,把桑昆送给叶大人处置如何?不论叶大人是杀还是送铁木真,老夫绝无半点意见。”热辣公济慷慨后,又压低了声音说道:“不瞒叶大人说,其实我真想把桑昆留在我夏国的,此人的才华让老夫很是敬佩啊,可谓是一员不可多得的虎将。但老夫也知道,桑昆与叶大人乃是八拜之交,所以老夫只能是忍痛把他送给叶大人,如此一来可谓是又让叶大人麾下增加了一员猛将啊。”
“那既然如此,叶某又怎能夺人所爱呢?就留给丞相大人吧。来人,送客。”叶青直接端起茶杯,不愿意跟热辣公济浪费唾沫星子,冷冷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