谅你们。”
原本神色还凝重的钟蚕,先是一愣,而后跟着叹口气,眉头皱起,无奈道:“大人,但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要不然的话,我们根本不可能在夏人的重重关卡下翻越过去的,而且……我们现在也根本不会知道,金人会不会落进下石,又会选择在哪里落井下石。所以安全起见,我以为墨小宝说的很对,只要您能够平安回到京兆府路,我们不管是死是活就都值了。”
“不管是秦家源道还是关陇道,其实在出关山前都是相通的,而我们只要能够到达马鹿关,那么基本上……。”叶青不想跟钟蚕扯他们那个计划,而是喝着茶说道。
“大人,末将跟墨小宝也知道,关陇道的马鹿关向南便是秦家源道的长宁驿,只要我们到达马鹿关,距离京兆府路也就是咫尺之间了。但在这之前的鬼门关、大震关我们该如何闯?而且就算是我们能够闯过去,但大人的安全谁来保护?”钟蚕有些无奈,他没有想到叶青竟然如此坚定,看着再次走回来,在他跟前坐定后的墨小宝向他点点头后,便继续苦口婆心的劝道:“大人,小宝已经安排好了,我们从大军中挑选了两百名最为骁勇善战之人,由贾涉跟两百名亲兵一起,扮作商贾从关陇道护送您回京兆府路,而我跟墨小宝,率所有人走秦家源道来吸引夏人、金人的注意力,如此一来,他们决计不会注意到你们的。”
“说的我都有些心动了。”叶青嘴角带着冷笑道。
“是啊,大人,您还不相信我跟钟蚕的能力吗?”墨小宝趁热打铁道:“当年您把我们仍在草原上那么久,我们不也毫发无伤的回来了吗?现在也一样
啊,只要大人您安全了,我们一定能够率着所有种花家军的兵士,从秦家源道冲过去的。而且少了您之后……。”
“听你们这么一说,我叶青就是个累赘?是你们两人的拖累?”叶青嘴角的冷笑渐浓,墨小宝跟钟蚕终于察觉到了一丝不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两人又是白费口舌了。
自从他们从兴庆府出发后,墨小宝跟钟蚕就想出了这么一条计策,于是这两日里,两人则是不厌其烦的在叶青的耳边,展开了连番游说似的轰炸,希望说服叶青能够让他们来吸引夏人、金人的注意力,而后自己带着小股精兵扮成商贾,从关陇道回京兆府路。
在他们看来,眼下唯一最好的办法,能够保全叶青安全的,也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了,牺牲他们大部分的人,来保全叶青能够安全回到京兆府路。
可这样的计策,在他们两人刚说了一半时,就被叶青给否决了,以至于这两日来,弄的叶青疑神疑鬼的,时时刻刻都得防备着墨小宝跟钟蚕,会不会趁自己不注意的时候,突然给自己后脑勺来一下,打昏自己后,让他们挑选好的人带着自己扮作商贾,偷偷摸摸的混出关山。
所以这也是为何叶青会一直警告着钟蚕、墨小宝两人,莫要再打这个主意,他当然知道这是一条唯一能够保全自己的最好办法,但让自己扔下他们独自逃命,他叶青还办不到。
种花家军五千人,跟着他走南闯北、东进西出从来没有过任何怨言,即便是自己把他们扔在草原上近两年的时间,即便是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当初为谁而战,但都因为对自己的信任,而选择了默不作声。
这样一支毫无任何怨言跟着自己的五千人,自己怎么可能说扔下就扔下,而后选择自己独自逃命呢?
种花家军中,多半是当年董晁落草为寇时的少年,如今这些人当中,有的已经成家,有的也已经有了孩子,他们同样有着众多的牵挂,自己跟他们并没有什么不同,又如何忍心扔下从最初就跟着自己的种花家军?
“两位将军可想过,我叶青若是回到了京兆府,而两位将军跟种花家军所有将士都战死的话,我叶青以后还怎么面对其他各路大军信任我叶青的将士?是,顾全大局,我叶青是活了,但各路大军的军心呢?他们会如何看待我?还会忠心耿耿的像你们这般跟随我左右吗?显然不会,他们会怕,怕如果再遇到今天这样的境况时,我叶青又会撇下他们不管不顾,而后独自逃命去了。你们以为在救我,实则是在置我于不仁不义之处境当中啊。所以……放弃这个念头吧,我叶青当该与你们生死相依、同进同退才是。”叶青起身,拍了拍墨小宝跟钟蚕的肩膀,叹口气后便率先向客栈的二楼行去。
过了平凉镇,他们也就将真正的进入关山,也就是伟人当年那句“不到长城非好汉”的六盘山。
历史总是有他惊人的相似之处,即便是这六盘山,他依旧还记得,当年曾经跟铁木真讨论过不到长城非好汉这句话,而且还依稀记得,历史上的铁木真,便是病逝于此。